「奴婢沒有,王妃娘娘不要冤枉奴婢。」
還顛鸞倒鳳呢,她都快難受死了,左膝也疼得厲害,她都沒得空看看是怎麼回事。
「還說沒有?我都親眼看見了,你們這對狗……」
等一下,罵這個賤婢不要緊,這話要是出了口,可就成了對王爺的大不敬了。
還好洛知儀反應也不算慢,及時住了口,只重重哼了一聲。
「王妃娘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奴婢跟王爺,可是清清白白的。」
楊雪這個氣,再沒有力氣也得為宇文淵辯解幾句。
問題是,她這樣說才好笑,在別人看來,她不是已經做了宇文淵的試婚王妃,怎麼還清白得起來。
「少說廢話!做奴婢的就該知道自己的本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我要沐浴,去幫我燒水。」
洛知儀懶懶坐回躺椅上,頤指氣使地吩咐下去。
什麼?
我沒有聽錯吧,一大早起來要沐浴,算怎麼回事。
阿嬈吃驚地看著她,才要說什麼,楊雪已捏了她一把,「是,王妃娘娘。」
低眉垂目地答應一聲,她向阿嬈使個眼色,別多說話,現在是怎麼說怎麼錯。
「王妃娘娘有什麼事,吩咐奴婢去做吧。」
阿嬈咬咬牙,她怎麼忍心看著楊雪再去做事,楊雪那麼不舒服,她心裡真難過。
「我要用誰就用誰,你多說什麼?!一邊呆著去!」
我堂堂小商王妃,想怎麼使喚下人都行,還用得著你們毛遂自薦?
洛知儀半瞇著眼,目光卻銳利。
楊雪晃著身子出去,半個時辰後又晃著身子回來,「啟稟王妃,一切準備妥當了。」
她擦著汗,臉上是一塊一塊的煙灰,看來剛才她是好一通忙活。
「嗯,服侍我沐浴。」
洛知儀起身,懶懶地到內室去。
「是,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
阿嬈才要開口,楊雪已使個眼神給她,拜託,不要多事好不好,這些事我做得來。
阿嬈無奈,只好閉嘴。
問題是這叫什麼事兒,一個人再有精神氣力,這麼不住地做事,很快就會累倒的。
內室,楊雪已經幫洛知儀脫去全身衣服,進到桶中,水不涼不熱剛合適,洛知儀閉上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秦露濃,你是不是喜歡王爺?」
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來,只不過洛知儀一向不願意承認罷了。
「奴婢……沒這資格。」
楊雪手不經意地一哆嗦,立刻恢復常態,仔細為洛知儀擦著背。
「還真是會說話,」洛知儀冷笑,不說是,不說不是,跟她玩遊戲嗎?「你當我看不出來,王爺對你……你說,你用了什麼手段迷惑王爺,啊?」
有什麼好辦法讓王爺對她回心轉意,說出來聽聽。
「王妃娘娘言重了,奴婢沒有。」
楊雪暗罵一聲,我還迷惑王爺,就憑我這臉蛋,夠王爺瞧嗎?
「秦露濃,你別欺人太甚!」
洛知儀咬牙,看來柳拂堤的話是對的,不能給這些婢女好臉色,不然她們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
不行,得盡快把這丫頭弄走才行,不然時間越長,王爺對她就越有想法,她永遠都不用想討王爺歡心了。
「我洗好了,去幫我拿衣服。」
「是,王妃娘娘。」
少頃。
「秦露濃,我餓了,去廚房幫我拿點心。」
「是,王妃娘娘。」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秦露濃,我要去花園走走,外頭太陽太大,你替我遮傘。」
「是,王妃娘娘。」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
「秦露濃,我累了,要睡會兒,屋裡太熱,你幫我扇風。」
「是,王妃娘娘。」
半個時辰過去。
「秦露濃,我……」
咕咚。
沉寂一秒鐘。
「快來人呀,秦姑娘暈過去了!」
阿嬈尖聲大叫,天要塌了似的。
她早看出來楊雪有點不對勁,臉色蒼白,眼神渙散,搖搖欲墜,肯定要出事。
你想啊,這都一整天了,洛知儀都沒給楊雪一點閒空,再叫上楊雪也不是體格多麼健壯的人,先前因為誤服了**的事,她更是沒有完全好起來,這麼個折騰法,誰受得了?
楊雪這一暈,阿嬈是又急又心疼,慌不迭地招呼人把她給抬到房裡去,一家子人圍著她,卻沒一個主事的。
「裝死是怎麼著,我怎麼著她了?你說說,她至於嗎?」
洛知儀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反正她又動楊雪一根手指頭,就是使喚她做一些事情而已。
做婢女的就是要給主子使喚的,瞧瞧那死丫頭這副身板,簡直比主子還嬌貴,成心是怎麼的?
賤婢,看你還怎麼勾引王爺!
「王妃娘娘,這……秦姑娘都暈過去了,不知道會不會很嚴重,奴婢去請嚴大夫過來吧?」
阿嬈擦一把汗,止不住地心寒。
好個狠心腸的王妃,人都累暈了,她不心疼也罷了,還擱一邊說風涼話,把他們這些下人當什麼了?
「請大夫?死丫頭,你這是在罵我啊?多大的事啊,就要請大夫,好聽還是好看啊?」
洛知儀破口大罵,一個個哭喪著臉給誰看,好像她把人給怎麼樣了似的。
「呃……」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悄沒聲息地退了下去。
秦露濃,我們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