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姐姐,這京城裡怎麼這麼不太平,那個什麼千面王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秦露郁也看出一些事來,至於千面王是善是惡,是替天行道還是濫殺無辜,她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姐姐跟王爺說完話,壞蛋三少爺也走了,她才算鬆了一口氣。
「很難說,皇上已查了兩年,卻一無所獲,看來此人是個高手,有機會倒真想會會他。」
所謂藝高人膽大,楊雪的一身武功修為還沒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居然也想找人挑戰了。
「還是不要了吧,姐姐,我看你功夫也不怎麼樣嘛,連三少爺都對付不了。」
秦露郁撇撇嘴,滿眼的不屑。
「壞丫頭,就知道取笑姐姐!走吧,前面看看。」
楊雪笑著拍她額頭一記,兩個人笑鬧著過去,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子民肯定不會無動於衷,也許能夠在市井之間打聽到一二呢。
楊雪所料不差,集市上人很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彼此看彼此的眼神都驚懼不定的,顯然是在擔心著什麼。
自從兩年多以前第一位朝臣被殺開始,京城之中就總被一種看不見的、逼人的氣流所籠罩,隨著一個又一個朝臣被殘忍地殺害,人們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日夜難安,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生了。
「你們知道嗎,右丞相死得有多慘?」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其實侯蒙的家人一現侯蒙被殺,立刻報官,官府衙役也把侯府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根本沒有多少人看到那個場面。
「唉,是夠慘的!侯丞相一直為國事操勞,眼看著就該告老回家享清福了,卻……」
這麼看起來,這個右相是個忠臣了?換句話說,千面王分明就是不分善惡,視人命如草芥!
「就是啊,更可憐的是他一家老小,從今以後生活都沒有著落,造孽啊,這個千面王……」
沒有著落還不至於吧,侯蒙為相這麼多年,朝廷又不是不給他俸祿,何況他還有那麼大一棟宅子呢,只要他的家人不坐吃山空,還是可以過尋常人家的日子的。
「真不知道下一個被殺的會是誰!這個千面王要有本事,怎麼不去殺了那個奸相,也算為流蘇國除了一大禍害,盡殺這些小官幹什麼?」
奸相?
說誰?
楊雪裝做不經意地走過,聽著人們的議論,再想到柳拂堤的目中無人,宇文淵偶爾說起的朝中形勢,心中快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柳子懷。
除了他,應該不會是別人的。
「別亂說話,找死嗎?!」
眾人大概知道犯了什麼忌諱,臉色都有些難看。
「散了散了,千面王只殺官,不殺民,咱們怕他什麼?」
真不知道那些個當官的此時心裡是何想法,說不定都想要辭官不做了吧?
楊雪無聲一笑,看來這個千面王的事個中還有很多玄機,她得好好留意一下才行。
「是他?」
一名白衣少年迎面走了過來,那俊秀的面容、冰冷到似乎被世人遺棄的氣質令楊雪一眼就認出來,他是她在天若寺遇到的奇怪少年。
而她還不知道的是,少年是小商王的二弟宇文洌。
「原來你住在京城嗎?」
不知怎麼的,她對這個少年有種莫名的好感,是完全不設防的那種好感,似乎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一時沒有想太多,她突然閃身攔在宇文洌面前,嫣然一笑,很天真的樣子。
不過,她顯然忽略了一件事:
宇文洌根本就沒記住她,那時候她臉上身上都亂七八糟的,現在的她卻已穿戴整齊乾淨,對於傳說中的大哥的試婚王妃,他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認不出她來再正常不過了。
「倒是沒想到,還會再見面……你不記得我了?」
看到宇文洌戒備而茫然的眼神,楊雪驟然想起什麼,不禁啞然失笑,「我是……」
管你是誰。
宇文洌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繞過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