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畢竟是男子,力氣大,雖然半扶半抱著宇文泫,還是比楊雪早一柱香的時間進了王府。
「王爺。」
要了命了!
他本來想趁沒人注意,悄悄把宇文泫背進屋裡的,沒想到王爺就站在大門口,他是怎麼都躲不過的。
「怎麼回事?」
這樣半死不活的,自食惡果了?
「三少爺遇上一位---朋友,喝得有點多了。」
不是有點多,是相當多,如果仔細算算的話,宇文泫喝的酒至少有兩壇。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貪戀杯中物,他---扶他進去!」
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宇文淵眼中有隱隱的怒火,才要作,邦邦邦的木魚聲傳來,他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拳就鬆開了。
「是,王爺!」
謝天謝地!
阿莫暗呼一聲僥倖,扶了人就跑。
他剛才在猶豫,要不要把今天遇到楊雪的事告訴宇文淵,萬一楊雪真的居心叵測,也好早做防範。
可轉念一想,萬一王爺細問起來,那個人是誰,住在哪裡,認得什麼人之類的,他可就傻了眼了。
沒準王爺還會怪罪他護主不力,明知道人家居心不良還硬往上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算了,看看情況再說。」
沒準那姑娘只是一時好奇呢?
總算有一個安然回來,宇文淵也沒剛才那麼氣了。
問題是這可惡的丫頭到底去了哪裡,天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不怕出事嗎?
「哇,露郁,你、你好重,我背、背不動啦---」
也不是秦露郁有多重,實在是這一路有夠遠的,幸虧她還會功夫,身子骨沒那麼嬌弱,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肯回來了?」
宇文淵負手站在那邊,眼見楊雪搖搖欲墜的,居然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當然,看到她毫無傷,他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王爺?你不會---是在等我吧?啊哈哈,開個玩笑,我、我---露郁,醒醒,醒醒!」
到家啦,還不起來?
「睡都睡了,叫她做什麼?」
要叫醒她就早叫,背了一路了,現在又來叫,丫頭的腦子是不是跟別人不一樣?
「啊?倒是,算了,進屋睡---」
她吃力地彎著腰,鼻尖都快碰到地,一步三晃地把人背進房間放到床上去,「哇,累死我了!」
腰也酸,背也疼,胳膊更是半點力氣都沒有,照顧個人還真不是簡單事。
「你喝酒了?」
宇文淵等在秦露郁門口,楊雪一出來,他就冷著臉責問。
一個姑娘家學男人喝酒,算什麼事?
「啊?這個---喝了一點啦,遇到一位---一位朋友嘛,所以---」
楊雪期期艾艾,像做錯事等待大人責罰的孩子。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對宇文淵這麼怵頭,好像他就該管著她似的。
不是主僕間的,是親人間的感覺。
見了鬼的感覺。
「以後不准。」
遇到朋友?遇到誰都不行,不知道酒後亂性嗎,還是她喜歡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哦。」
不准?說的這麼天經地義的,他是她的誰啊?
「說話。」
宇文淵皺眉,很不滿意她的態度,哦什麼哦,得答應他才行。
「說什麼?」
我跟你,沒那麼多話好說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跟你不能說太多話吧,我可不想天天被王妃甩耳光。
「跟我保證,以後滴酒不沾。」
「不用吧,王爺,我---」
喝個酒而已,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還要保證誓,那要不要開壇祭天哪?
「答應我!」
她這邊覺得委屈,宇文淵還生氣了呢,厲叱一聲。
「我答應你!」
條件反射似的,楊雪脫口而出,靠,這叫什麼事兒。
「答應我什麼?」
楊雪無語問蒼天:還以為堂堂小商王是個惜言如金的主,原來這麼八婆。
「我保證,以後滴酒不沾,不然任由王爺處置,這樣行了嗎?」
他要聽的是這個吧?好,為圖個耳根子清靜,她說了就是。
反正他又不管她,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嗯,答應了就要做到,不然我絕不輕饒你!不早了,去睡。」
宇文淵很滿意地轉身離去,楊雪呆呆站了半天,突然笑噴,「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