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聲音依舊低沉,但是語氣之中的自信卻是讓劉梵的心一顫。星海的戰堂處在四海幫以及西門家族和自己等勢力的聯合包圍之中。原本是處於勢力弱小的一方,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面對自己這個勢力之中的一員大佬。竟然還能夠說出如此霸氣的話來,而且這話的語氣之中底氣十足。將自己的氣勢都壓了下去。完全不像一般人在談判的時候的虛張聲勢。這其中代表著什麼,就值得好好的思考了。
劉梵看著鍾天成,眉頭微微一皺,「既然鍾少說天南的四海幫未必能囂張多久,那還找我劉某人做什麼。我倒是很期待星海戰堂一舉拿下四海幫的那一天。到時候,我一定給戰堂送上一份大禮。不過這份大禮,戰堂能不能吃下去,那還要看你戰堂的牙齒硬不硬了。」那語氣之中帶著一股骨子裡的陰寒之氣。
由於昨天的慘敗,使得劉梵對鍾天成和戰堂的憤恨到了極點,當然他如今的局面,讓他不得不思考他前方的道路。就這麼沉寂,是他劉梵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來看看,戰堂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選擇。
可是原本在自己看來,對方應該是有求於自己的。可是,眼前這個鐘天成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強勢霸道。
轉身就離開的意思,鍾天成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看著劉梵轉身就走,淡淡的道:「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擺譜。對於你的境況,我是十分的瞭解,不然我也枉稱戰堂暗魔堂的堂主了。劉少的日子不好過,如果劉少想要以後日子好過一點。我們戰堂,可是你為數不多,甚至是唯一的選擇。既然到了這一步,劉少又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服輸。難道劉少就此甘心變成對方一顆可以隨時丟棄的棄子。」
說到這,劉梵邁出的步伐停了下來,臉上露出幾分蒼白之色。很明顯,鍾天成的話十分凌厲而無情的擊中了他心中的要害。他的確不甘心,確切的說是他不服。
這次本來就是趙天南的決斷失誤,對方為了保持自己的威信,卻讓自己來承擔這後果。即使趙天南想要補償自己,也會將自己冷藏很長一段的時間,如果不趁著自己的青春年華,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到了自己進入中年之後,自己又會有這樣的雄心壯志否。再者,趙天南是一個冷血的上位者,他會不會補償自己,還值得思考。因為對對方來說,沒有價值的東西,他是不會放在眼中的。
就是那親情,他都可以輕易的拋棄掉。更何況,自己是他一個廢物一般的手下。
看到劉梵停了下來,但是背部十分的平靜。很顯然劉梵的鎮定功夫已經達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境界。鍾天成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讚賞。
「我知道,你不甘心,同時你也知道你自己才處境。這一次我們戰堂的老大,可是見識到你的手段,認為你是一個很有能力而值得交往和培養的人。進來談談,怎麼樣,也不知道,我這尊小門,是否容得下你這尊大菩薩。不過,我這門雖然小,但是勝在誠意十足啊!」
劉梵轉過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似乎所有的陰暗在那一刻消失。「鍾天成,以前在我的眼睛之中你就是一個陰謀家,一隻隱藏在暗處的戰堂的惡狼。今天一番說辭,讓我徹底的改變了對你的觀感。看起來,你不但陰謀十分的出眾,同時也是一個談判的高手。冷一嘯得你就像劉邦得了張良,你們兩個加在一起,難怪北方那位也要吃癟。真正的大菩薩可不是我,我不會嫌門小的。」
說完,走向那奢華無比的總統套房之中。而在套房的客廳上,名貴的香梨木雕刻的茶几上,放著精緻無比的食物,和一瓶1982年的拉斐爾紅酒。
看到這一幕,劉梵的心一震,對方果然預料到自己會來。將自己的心算得十分的精準了。難怪自己會上當,和這樣的人做對,自己的腦袋卻是要時刻的緊緊的繃著,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栽在他們設下的陷阱之中。
鍾天成和劉梵對面坐著,劉梵取下墨鏡,露出他那有幾分陰柔帶著幾分文靜的臉,這張臉如果大致的看一下,卻是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如果加上一副眼睛,絕對有博士生的風采。
鍾天成坐在對面,將紅酒打開,將兩隻水晶玻璃杯倒滿。「紅酒這個東西,我並不瞭解,主要還是為劉少準備的,劉少可是劍橋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看看怎麼樣?」
說完,舉起酒杯,劉梵端起酒杯,很優雅的飲了一口。「種少有心了,劉某人十分的感謝你的招待,無論這一次,我們談判是否成與不成,我都將鍾少當成我不多的朋友的一員。」
鍾天成搖搖頭,「朋友,在這個利益交織的社會,還真是一個很奢侈的東西。真正的友誼,在這橫流的物慾之中開始變得淡薄起來。現在的朋友,很難得,我倒是真的很想和你劉少做一個朋友,我知道,我們是一路人。不過,我比你幸運,因為我們的大佬一嘯是一個性情中人。跟著這樣的人,或許不是最風光的,卻是最舒心的。」
說完,同樣喝了一口紅酒,不過姿勢卻要比劉梵的姿勢粗糙得太多,不過,卻帶著幾分難得的豪氣。
劉梵的眼睛一頓,再次打量了一眼鍾天成,卻現,自己的幾分忌憚之心,在這一句話之下開始消減了不少。
「看起來鍾少對你們戰堂的大佬冷一嘯十分的敬佩啊!我倒是聽說過,他是冷家的一個私生子,後來被趕出了冷家。不到一年的功夫,在星海創下如此大的局面,真的讓人感覺到很是意外。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這位老大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紅酒,思緒有幾分迷離,「我知道,鍾少和我一樣,都是骨子裡透著傲氣。說實話,在一定的程度上,我十分佩服趙天南,因為他的智謀,他的野心,都是我們那一群人之中最為頂尖的。雖然他在你們兩位的手下吃了大虧,但是他真正要不顧一切的動用自己手中的力量,你和你們老大,以及戰堂,都會面臨覆滅在即的危機。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趙家的勢力從改革開放以來,膨脹得十分的迅。他是一個梟雄,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但是,你能夠跟冷一嘯成為朋友,而我卻只能成為這位梟雄手下的棋子。總而言之,你比我幸運。為你的幸運,乾一杯。」
鍾天成也不客氣,兩隻玻璃杯交織在一起。
劉梵歎了一口氣,「到了這一步,我也跟你交個底吧!和太子共事,我十分的累。但是他有手段讓你不得不拚命為他幹事情。對於利益的運用,他絕對是一個大師級的人物。而且他身後有趙老有趙叔等精明無比的人在支持者。他想不精明都不行。
昨天的失敗,讓我做棄子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在防備我了。我們劉家的兄弟並不止我一個,我只是其中相對出色的。真正出色的我想你也調查過,是我的哥哥劉振,他走的仕途。為什麼,我們家族要出面幫他,因為我們的利益綁在一塊,他能夠幫助劉振在仕途上一路順風。而我只是這個交易的執行者。在我成為他棄子的時候,我已經和劉家的利益上也出現了裂痕,劉家在南方三省公檢法的勢力,現在我能夠調用多少,我都不知道,我想,如果要再佈置一個這樣的大場面,絕對是無法做到的。
他看著鍾天成,眼睛之中佈滿了苦澀的笑容。那笑容很苦很苦,顯然他的心裡也很苦很苦。
說完便不再言語,而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看著那血紅的紅酒。
鍾天成聽到劉梵如此開陳公佈的談自己的處境,一點都沒有那鉤心鬥角的氣氛,似乎將自己當成了真正的朋友來看。
鍾天成歎了一口氣,「他趙天南一世梟雄,貌似我們甩了他的面子。事實上如此多的交鋒之中,我們戰堂並沒有讓趙天南付出什麼代價,最多來說,就是對付了他的幾粒棋子。其中也就包括劉梵你了。他好手段啊!」
他認真的看了一眼劉梵,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一般。看著劉梵眼睛之中的坦然,「我們有手段監控你的電話,聽到了你和趙天南的談話。我和一嘯本來想要利用你的手,做一些事情,其關鍵就是你們劉家在公檢法的影響力。但是和你交談之後,我並不認為彼此利用對方,使用利益來綁住對方,對我們兩方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我把你當朋友,如果你看得起我鍾某人,看得起戰堂那上千條的好漢,看得起,我們當家的大佬冷一嘯,我誠摯的邀請你加入戰堂。不用你帶什麼資源,你的人和你的腦袋,對戰堂來說,卻是最好的資源。一旦你加入戰堂,我們戰堂將會用最嚴密的手段保護你,同時也會給你一個展的空間。別的不敢說,暗魔堂副堂主這個職位,我是能夠給你的。」
聽到鍾天成誠摯的話,劉梵抬起頭,眼睛看著比自己小的鍾天成。內心流露出深深的感動。是的,從對方的身上能夠感知到一種真摯的有情,對方陰沉的眼睛之中卻流露出的是坦蕩的真摯。
或許別人都以為這個年輕過火的戰堂軍師是一個冷血無情的陰謀家,但是對於他真正的朋友,他們卻能夠看到這個年輕冷血的軍師的另外一面,就是坦誠,真摯。
看著鍾天成熱切的目光,劉梵笑了笑,「天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輕易的將自己的心表露出來,你都說,這個世界朋友是一件奢侈品,你太過相信我了。如果我要是想設計你,對你,對戰堂,都會產生巨大的危害。」
劉梵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臉上刻意的保持著平淡。但是語氣之中的親切,卻是自內心的。
「一嘯說過一句話,很有道理。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如果我看錯了你,我不會怨恨於你。但是我會用我的生命為此次選擇承擔我的代價。」
劉梵站了起來,手伸出來,鍾天成的手伸了出來。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生死不離的好兄弟。不過,你是我的兄弟,他冷一嘯卻未必是。如果他要是將我們當成棋子,我也不會當他是老大。」
鍾天成眼睛之中閃過一絲自信的神色,那是對一嘯的絕對自信。「等你進入戰堂之後,你就知道,一嘯其實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不過他單純的對象只是他的朋友和紅顏知己。他會把世人當做棋子,但是他甚至甘願將自己當成是朋友的棋子。我想你不會失望的。」
聽到鍾天成的話,劉梵的眼睛之中的光芒那好奇的光芒越來越明顯。「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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