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嘯掛斷電話,李凌雲的臉色再度變得猙獰。那雙霸道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寒光,卻沒有對自己手下的身死有半分的遺憾。在他看來自己的手下就是手上的棋子,一旦無法實現其價值,可以任意丟棄。手中的簽字筆被折斷,濃密的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好一個冷一嘯。我李凌雲不玩死你,難消我心頭只恨!」
同樣暈死過去的西門如煙被人運到了西門家在世俗的產業。當執事人看到是西門家第二號人物的時候,馬上將她安排在了星海市的最好的特護病房,並且將消息上報給了宗族。第二天便西門家族的人一輛直升機開了過來,將清醒過來的西門如煙接回了總部。祁連山深處的一座莊園之中。
西門如煙的臉依舊是那樣蒼老與虛弱,坐在家主西門如鴻的奢華書房,她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腦袋,喃喃道:「究竟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記得我在星海,此後的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哥哥,真的對不起,無恨去哪裡了,冷家那個孽種又怎麼樣?我腦海之中一片空白。」最後還是搖頭,用手砸著自己不爭氣的腦袋。家族繼承人西門家的天才無故失蹤,而且人是她帶出去的。甚至連家族守護長老,西門洪荒也跟著消失不見。她必須給自己的家主一個交待。
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吃力與痛苦,一臉寬厚,穿著絲綢唐裝微微福的西門如鴻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走到西門如煙的面前,輕輕握著她的手,「如煙,人總會找回來的,我知道你對無恨孩兒好,怎麼會讓他受到傷害。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你的氣色很差,好好休息!你為家族的事情也忙得夠多了。」
西門如煙搖搖頭,激動的站了起來,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不!一定是那個孽種搞得鬼,如鴻,一定要殺了他。雖然我不記得什麼事情。但是絕對與那個孽種有直接的關係,我的記憶似乎也是被人抹去的。」那虛弱的臉上依舊流露出刻骨的仇恨。雙眼散著駭人的光芒!完全像一隻兇惡的母老虎。
聽到西門如煙的話,西門如鴻身體一震,那雙不大不小的和藹的眼睛突然流露出一絲精光。很明顯這個以仁厚出名的族長並不像他外表一樣無害,但是對自己的妹妹,卻是自內心的關心。「如煙,你多想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哥哥會幫你扛下!那個孽種,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說完拍了拍手,兩個長得很不錯的嬌麗少女走了進來,扶住西門如煙。這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西門如煙竟然恍惚間聽從他的話,被兩人扶了出去。
待到西門如煙走了出去,門關上之後,西門如鴻的那和藹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冰霜,剛剛西門如煙坐的凳子被他一掌拍碎。抬起頭,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的陰暗的角落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色袍子之中,只露出一對眼睛和一對乾枯得像白骨一樣的手的瘦小個子看去,尤其是對方的眼睛,那空洞的雙眼,像一個有著魔力要將人吸入的漩渦。即使是西門如鴻,眼中也閃過一絲畏懼。恭敬的道:「智師。這件事情,你怎麼看?」眼睛絕對的恭敬,這個外表讓人幾乎忽視他存在的木頭一般的人物,一定很不簡單。
那個瘦小個子機械的聲音響起,「我看無恨凶多吉少,如果不是你早有安排估計,西門家你們這一脈就斷了。」歎了一口氣,接著喃喃道:「能將記憶抹去,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認知之中只有南宮家族有將記憶封存的功法,名字叫做鎖心術。不過很少有人練成。據有觀察,你妹妹西門如夢正是中了鎖心術,那段記憶被鎖住,如果無恨沒有死,對方是不會用鎖心術的。」
西門如鴻聽到那個被稱為智師的男子的話,心沉到了谷底。但是依舊保持著克制,儘管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會死在別人的手中,但是他還是克制下來,不過語氣之中多了幾分肅殺,「你的意思是,是南宮家族參與了對無恨的暗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一定要南宮家族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們西門家同樣有先天高手級別的長老,並且不比他們少。」那白皙如嬰兒的手,泛出白玉一般的光澤。五道劍芒隱約而出。凶狠的臉上露出絕對的自信。
那智師空洞的眼睛看了一眼西門如鴻,聲音依舊如機械,沒有半絲的感情的道:「也許事情的想像並不是這樣的,南宮家族並沒有和我們不共在天之仇,殺你兒子,或許另有他人,你要保持克制。你的無回劍不動劍心在第十二層之境界無影無回,切忌心境起波瀾,現在也不是和南宮家翻臉的時候。或許是有其他人練有同樣的絕學之人,想要借刀殺人,挑起你們兩家的糾紛,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而且他們能夠擊殺達到十重的無回誅心劍的西門洪荒,絕對不是那幾個小子能夠做到的。鎖心術是有期限的,五年之後,它就會自動鬆開。而如果配上我的藥物,我相信不到兩年的時間,這一段記憶將會重新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是誰殺你兒子!」
西門如鴻看著不再言語的智師,點點頭,「就讓你多活兩年,兩年之後,我一定要你知道,殺我西門如鴻的兒子,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衣袖一揮,向外走去。
在西門如鴻離去的那一刻,智師突然道:「不要壞規矩去動那個冷一嘯,在你還沒有將無回劍練到最高境界的時候,你最好不要這樣做。」西門如鴻一震,點點頭。書房的大門自動關閉。
蘇芸芸,柳傾城,媚姐,蝶舞傾城,還有金娃,方正,方義,都坐在客廳之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深深的擔憂,柳傾城的眼睛紅紅的,蘇芸芸和媚姐在一邊遞著紙巾,安慰著她。在邊上站著的蝶舞傾城那份擔憂的神色更加的凝重。因為她知道一嘯身上的內傷並沒有痊癒,更知道了一嘯進入傲嘯天下決第八重的魚翔淺底,傲嘯天下決不能使用,給他對敵造成巨大的困難。
不多時一嘯乘坐出去的馬拉蒂莎開進了別墅,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車門。身著黑色風衣,一頭白的一嘯從車上走了下來,所有人的心都落到了地上。
方正突然拉著方義起來,快步走進還沒有完全融化的雪地之中,父子兩人跪在一嘯的面前。一嘯一把扶住方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