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南郊的一個地下室之中,此次恐怖活動的頭目阿樸杜拉穿著藍色的工作服,在一百平米的地下室來回走動著,陰險的臉上露出焦躁不安的神色,甚至有幾分惱怒的向縮在一邊的那個當初出殺方正的主意的高個子看去。被他凶狠的眼睛看著,那個高個子只覺得身體一寒。
如果不是他出的騷主意,自己這夥人也不會被星海最大的黑幫戰堂的人無止境的追殺,並且自己還被上面責罰。死的兄弟已經到了十八個,自己在星海的友人全部被打掉。黑道上已經有人出大價錢買自己這些人和自己家人的性命。想到這裡,他對戰堂恨到骨子裡了。
那雙陰鷙的眼睛掃過躺在地下室的眾恐怖分子,最後落在角落之中縮成一團,穿著藍色學生裝的小孩子身上頓時有了底氣。方正在戰堂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這個真正的方義方正的兒子可是手中的一張有力的底牌,也是自己和對方談判的資格。他沒有殺方義而是找了一個小孩子取代他,並不是因為他良心現,而是他的心更加的狠毒,要將方正這個反恐精英的兒子訓練成恐怖分子,讓他去屠殺更多的人。但是方正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開始讓他退縮。其實除了下面的那些蠢貨,是為了所謂的信仰去犧牲,上面的恐怖分子看中的是利益。這也是他們能夠成為恐怖分子的頭子的主要原因。
方義倔強的抬著頭,他的臉和方正同樣的輪廓,方方正正,大大的眼睛虛弱卻明亮。死死的看著在周圍躺著抑或坐著的恐怖分子,眼睛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即使在這個並不暖和的地下室縮著,但是依舊不能折彎他身上的傲骨,他時刻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屈服,他是英雄方正的兒子。這個可憐的孩子渾身的淤青,就是那張被人看做招牌的臉上同樣有著淤青甚至到紫的創口,烏黑的頭上有著幾個血痂,是被這些人擰住他的頭在牆上撞出來的。那些恐怖分子每次聽到自己的死黨死了,變將仇恨撒在這個小孩子的身上,拳打腳踢,無所不用其極。但是越來越多的人死後,他們的心開始恐懼,因為恐懼而瘋狂。
其中一個絡腮鬍子的高鼻子壯年人走了出來,將煙熄滅,「老大,我們和戰堂談判吧!如果查到這裡來,我們都會死。」他的話一出,所有恐怖分子的眼睛一亮,甚至有幾人帶著祈求看著自己的老大,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自己一連換了三個窩,每一次出去五個人,只有一個到兩個回來。
深吸了一口紅河,嘶啞疲憊的聲音響起,「戰堂的當家冷一嘯很神秘,此人是冷家的一個棄子但這人手中的力量不薄弱,與山口組的山本太郎有過對戰,對戰的結果是山本太郎大輸逃回日本。這次我們的友人被殺,星海市公安局頂的包,可以想像他在星海的能力,得罪他,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而且他的婆娘也很毒辣,柳傾城以前是天南黑幫四海幫的老大柳雲傲的乾女兒,我們的人全部死在她的佈局上。談判我們當然要談,兄弟們這幾天謹慎一點,放出風,說方正的兒子並沒有死,只要他們讓我們安全離開星海,我們就放了他。不然玉石俱焚!」
聽到自己老大鬆口,所有人同時都鬆了一口氣。原來以為星海的第一大黑幫是掛名的,只是一個軟柿子,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現在的戰堂是原來的戰堂和司馬如雪留下的班底組成的,司馬如雪手下各個都不弱,戰堂的人經過幽鬼和鬼刀的魔鬼訓練自然也不差。
五點半,一嘯的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從別墅的大門開出。霸王和鬼刀坐前邊,蘇芸芸和一嘯坐在後座上,看著有些蒼白的虛弱的一嘯,蘇芸芸的心裡暖暖的。
今天她穿著一套黑色的禮服,高雅冷傲卻有著致命的嫵媚。柳葉眉下的丹鳳眼之中的柔情讓她像戴在她脖子上的那刻大拇指尖大鑽石項鏈一樣光彩奪目。她知道自己這個男人是拖著傷去和家族安排的未婚夫見面,而能夠得到蘇家的承認的未婚夫,絕對不是吃素的,自己的男人能夠這樣做,她很高興。她任由一嘯摟著自己的纖腰,打著成熟的雲髻的頭靠在一嘯的胸前。白皙豐滿的手,細心的給一嘯整理了一下披在脖子上的淡黃色的羊毛圍巾。一嘯對有些緊張和擔憂的蘇芸芸溫柔一笑,「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
在車子離開之後,柳夢妍的頭從二樓的窗子處伸了出來,看著外面迷濛的小雨。那清純可人的瓜子臉上,流出幾顆淚珠,就像要迷失在這雨中,她的表情很複雜,很猶豫。她能感覺到自己心中那個玩世不恭卻柔情萬千的男子的份量,同樣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僅僅是一種親情的依戀。他喜歡她,卻並不愛她。他的愛,只有看那個軒轅的女神蝶舞傾城的時候,才流露出來。像這樣的男人,愛他的人絕對很多。」
五點四十,一車隊開進市委大院。所有的警衛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因為這車隊太豪華,應該是奢華來說。前面是三輛開路的軍用勇士越野車,比起那些民用的路虎,這明顯不是一個檔次,在這三輛車後面是三輛路虎改裝的防彈車,車對最中央是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車,後面也是同樣的配置。所有車都掛著軍牌。
車隊開進,這些在特種部隊服過役的保安習慣性的敬禮。勇士路虎車車門全部打開,從車上迅跑下全副武裝的軍人,每一個軍人是國際最先進的特種裝備。他們站成一排,一股凜冽的氣勢從這些筆挺的身影之中散出來。兩個穿著特戰隊迷彩服,胸前標著一頭黑色的狼頭標誌的鋼鐵一般的戰士,慢跑到那勞斯萊斯幻影車中間,打開門,行了一個軍禮。一個年輕的穿著綠色將服的青年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將服的肩章上赫然有著一朵金花。
眼前這個男子最多不過三十歲,如此年紀卻成了少將,這是極其少見的。而且那些為他護衛的軍人,最低級別的都是少尉,甚至有兩個是少校。所有的軍人的臉上都帶著崇敬的神色。站崗的兩個保安相視一眼,今天來的絕對是一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