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證人出場,所有關切一嘯的人臉色都是一變。眼睛擔憂的看向一嘯。可是身上穿著白色立領中山裝的一嘯,卻沒有絲毫的變色。自然的站在這被告席上,那雙劍眉下的星目露出一絲戲謔,欣賞譚清的表演。正在這個時候,法院的門再次打開,蘇芸芸和錢無憂走了進來,在她們邊上有幽鬼和鬼刀,他們兩人一手扶著一個帶著黑色墨鏡一身包在風衣之中的人。兩女對一嘯點頭。一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她們點了點頭。
譚清被那個笑容一震,一種不安的直覺從她的心中蔓延開來。她強壓下這不安,走到兩個證人面前,肅穆的問道。「李媽,請問案前一天的七點你在做什麼?你聽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請你將當時的情況講出來。」
這個衣著寒酸的農村清潔工臉上有幾分緊張,說話低著頭,帶著結巴低聲道:「我在董事長外面做清潔,在七點半的時候,我聽到裡面生激烈的爭吵,最後一位年輕的男人從董事長的房間衝了出來,臉上露出凶悍的神色,揚言要我們董事長好看。」
譚清轉過頭看著吳秘書,在邊上那個秘書裝扮的少*婦也點了點頭,自然道:「我在外面辦公聽到的消息和吳媽聽的一樣。」那譚清手一指一嘯,「兩位證人,你們看清楚這個人是不是站在你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李媽和吳秘書同時點頭,「我看得很清楚,就是這個年輕人。」異口同聲的道。不過被一嘯的眼睛看著,兩人都有些躲避,不過那個秘書卻自然得多。
氣勢陡然向譚清那邊倒去,人證一出場,那個法官看著辯護律師,卻只見李漢陽搖搖頭,表示無話可說。也不想再問,等著譚清接下來的手段。
她走到一嘯的面前,盛氣凌人的喝道:「一嘯,你在盛商出事那晚在哪裡,在警局的時候,你做的解釋在蘇家是吧。」
一嘯自然道:「是的,我去了蘇家,還是你把我保釋出來的。我也有證據證明案時刻我並不在現場,市委大院的監控錄像就可以證明。」
譚清冷冷一笑,「是嗎?那是木天科看在蘇市長的面子上,玩忽職守,擅自放你出來,我的保釋只是一個台階而已。」這一招夠毒將罪責往死人身上推,順帶打壓蘇滄海。蘇滄海的臉色一變,向在邊上陰冷的笑著的蒙霧池看去,想來這個傢伙要撕破臉啊。
遠處辯護律師席上的李漢陽站了起來,拿出一盒錄像帶,走到下面的:「這是當事人在同一時間出現在蘇家市委大院的證據,是一段從市委大院的監控室調出來的,足以證明當事人一嘯並不在場。」那個年輕的書記官接過錄像帶放到機子裡面,一分鐘過去依舊是藍屏。
在場的氣氛一陣呆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顯示屏,但是依舊是藍屏。這一場在關鍵的時刻蘇家敗了。
譚清笑得更加的燦爛,嘲諷道:「這就是你提供的證據,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有蘇家為你撐腰你就有恃無恐,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李漢陽看著被刪掉的錄像帶,臉色大變,看向一嘯,一嘯卻依舊鎮定的點點頭。看著他眼中的那一絲精光,李漢陽頓時明白了什麼,還是坐在那裡一言不。
在最前面靠近一嘯的鳳舞憤怒的看著譚清,「這個女人真讓人討厭,和她弟弟一樣是一個卑鄙的小人。」甚至恨不得上去給她兩腳。卿兒卻看著自己蹙起眉頭的父親道:「不用擔心,我們的老公能處理好這件事情。」眼中閃現出一絲崇拜與驕傲。
在角落裡的盛雪狂輕輕一笑,「看來我們的大仇人和大恩人有麻煩了!這一刀下得很關鍵啊!」幾乎在場的所有外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就連鳳天傲和古信也蹙起了眉頭,很明顯一嘯最有力的證據,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被人刪掉了。在邊上的黑豹依舊用他低沉的聲音道:「你並不瞭解一嘯,他是一個很可怕的敵人,智慧與力量兼備。如果現在來斷定一嘯必敗,你遲早有一天也會在這種想法之中敗在他的手上。而且會擺得很慘。」
柳傾城對邊上那個帶著眼睛的中年男人道:「你說我們的對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眼睛一絲不眨的看著前方依舊不動如山的一嘯。那個中年男人搖搖頭,「看不透,但絕對是一個藏得很深的人。」
譚清看著被自己壓制的李漢陽,得意一笑,從自己的桌上取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更加張狂的道:「這是被控人一嘯在星海的所有資料,他小小年紀卻具有極深的黑道背景,與現在的星海第一大幫派戰堂有著密切的聯繫。再者,根據法醫在現場的取證,提取出一嘯的指紋,並且在案當晚,在下面的工作人員看到了一嘯手持五四手槍從盛商的辦公室走出來,這是這些職員在警方所錄的供詞,如果法官大人認為有必要,也可以親自傳喚。這一切都證明,盛商的死,就是一嘯所為,至於背後有什麼幕後指使,那得經過警方的進一步調查。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為了不讓公平與正義在一雙罪惡的手上被玷污,我懇請你們作出最公平的判決。」
法官看著李漢陽,示意他還有什麼話說。李漢陽不急不慢的站了起來,咳嗽了一下,沉穩道:「對於這件案子,我無話可說!」所有人都懷疑的看著李漢陽,他接著道:「諸位肯定有懷疑,但是我得告訴大家,這件案子整個就是一個局,是一個藉著當事人一嘯和盛家一些瓜葛糾纏,來打擊我們星海市好市長的蘇市長的一個局,星海市警察局蒙廳長就是這個局的設計者,你說一個警察局要陷害一個學生,即使是他沒有犯罪,他也能給你製造成百上千條罪名出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被李漢陽撕破臉將默認的事情爆到陽光下而感到震驚,蘇家和蒙家鬥,一嘯是棋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李漢陽今天在如此多媒體和旁聽者之中說出這樣的話,卻是要將這場鬥爭攤開來,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從這件事情表現出來的強勢,告訴人們,一嘯不是棋子。
蒙霧池端了一下他的大蓋帽,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道:「李漢陽,你不要自己官司打輸了,就在這裡亂說話,亂咬人。下一場官司的被告就是你,我要告你污蔑執法人員。」
李漢陽向一嘯看去,一嘯站了出來,大聲道:「前天木天科自殺,報紙上說他是畏罪自殺,那麼我告訴你們他犯了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