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無奈的對著麗妃走的方向笑了笑,她無心爭寵,卻又經常被帶進後宮事端當中,若不是因為忌憚父親的權利,怕是在這深宮中不知道被算計了多少次了吧,笑容慢慢凝結在臉上,眼神中更多的是落寂。
「娘娘,娘娘?」小順子的喚聲終於讓謝婉兒反應過來,謝婉兒對著清芷微微一笑,「既然在兩儀殿當差,那就當好好侍奉皇上,」看了看清芷單純的眼神,看著這張跟自己有幾分想像的臉龐,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好感,又叮囑道:「宮中規矩眾多,你要注意言行舉止,不要給人落下什麼把柄,好了,去吧!」
「奴才告退!」
小順子得了令,帶著清芷便要離去。
清芷又行了禮,轉過身,卻再也邁不開腳步了。
四王爺永墨正站在那裡,他今天身著一件月白長袍,沒有刻意妝飾,墨隨意飄在後面,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堅毅的身軀一動不動,眼神祇定格在謝婉兒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清芷覺得連剛剛升起的太陽,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心跳的異常的厲害,而臉上也莫名的開始燙。
小順子先反應過來,「奴才叩見王爺!」
永墨不說話,小順子自是不敢起來,低著頭眼神餘光一撇,現清芷還愣愣的站在那裡,急忙拉了拉她的下擺,清芷卻如同木頭人一樣,仍舊毫無反應。
謝婉兒也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能碰到他,看見他的那一瞬間,眼中光芒閃爍,但是隨即便暗了下去,見他不管不顧的只看著自己,只得向他走來幾步。
「王爺」,微福了下身,謝婉兒出言提醒道,四妃位置與親王等同,所以見了面便要互相行禮。
永墨眼神中立馬閃現出一種受傷的表情,但隨即便變得冰冷,也做了一輯,「慧妃娘娘。」站起來的時候,明顯的有些疏離,清晨本就涼爽,而永墨帶來的這種低氣壓,更是令在場眾人打了個激靈。
清芷看著永墨的變化,竟有些心痛,昨晚那麼溫柔的眼神,真的可以在這個冷酷孤傲的人眼中找到嗎?
「王爺這是要到哪裡去?」謝婉兒先開了口。
永墨沒有說話,即便是眼神產生了變化,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這張臉。
謝婉兒有些尷尬起來,「本宮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就先走一步了。」強烈的壓制住自己的想法,謝婉兒艱難的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去,沒有回頭,卻也能感覺到身後那凌厲的眼光。
等到謝婉兒走遠了,永墨還是沒有說話,而小順子卻仍舊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清芷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畢竟小順子也跪了這麼久了,於是上前一步,「王,王爺,奴婢拜見王爺!」沒想到在他面前,竟是連話都說不完整。
終是回了神,永墨斜眼瞟了清芷一樣,接著便盯著清芷,眼神仍舊犀利,看的清芷心裡毛。
「你是誰?哪宮當差?」冷冰冰的話語。
「奴,奴婢,清芷,兩儀殿當差。」清芷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
「哦?」永墨看著她,嘴角終於動了一下,若有所思。
清芷的大腦都停止了思考,現在只想說些什麼掩蓋自己的緊張,於是想也沒想便從袖口裡拿出那塊玉珮。
「那個,這個是在麗清宮撿的,奴婢,」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還給王爺?還是什麼?
清芷真想打自己一個耳光,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告訴王爺昨天你們的約會我看見了?
清芷微微抬頭,果然在永墨的眼中現了一絲殺機,嚇得立馬跪下了,「王爺,奴婢昨天什麼也沒看見,哦,不,奴婢昨天晚上沒有去麗清宮……」
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嚇到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永墨顯然在看到玉珮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只是多年的戎馬生涯早已鍛煉了他處事不驚,隨即立馬便冷靜下來,只是死死的盯著清芷,這個女子,昨天晚上看見了什麼?不可以害到婉兒!眼中殺意更重。
「回王爺,皇上正等著清芷姑娘去服侍呢!」小順子突然插嘴道。
意思是,皇上知道她在這裡,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皇上定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小順子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是機靈如他,已經現了賢王眼裡的殺機,不是心腸好要救她,而是若是她出了什麼事,皇上那裡不好交代,等她安全回去了,以後,他可不管她。
永墨眼中殺機果然消失不見了,只是伸手用力的拉住清芷的胳膊,將她拉到近身,沒有表情的說道:「這不是本王的,你撿的就是你的了」,隨即壓低了聲音,「在這宮中,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吧!」
鬆開了拉清芷的手,拿起一方手帕擦了擦手,嫌棄的將帕子塞進了清芷的手中,走了。
清芷呆呆的望著手裡的絲帕,胳膊上被他用力拉的生疼,只是心像是被揪一樣的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