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落,緣怨了無期(21)
雲層越來越厚,大抵是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終於不堪的認輸了,大朵大朵的雪花翩翩而至,上次的殘雪未銷,今日又添了一抹寒韻。
行至老太君的房門前,茹暮向著院子中間望了望,想起那時罰跪的情景,三房女眷跪在大雪紛紛中,而小諾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緊張的觀望著的,可愛的小諾單純的就像這滿眼的白雪一樣,不帶有任何一點的瑕疵,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呢?
還有,最初在止苑裡的三個人,不是都很和睦嗎?為什麼到最後的結果是:十九死了,小諾走了,而她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了王府?
懷揣著寂寥,輕輕的叩響了門扉,在得到應允後,推門進入,作揖喚道:「奶奶,茹暮過來看看你。」
佘太君放下手中的茶盞,拉起茹暮,「難怪你一直都自稱自己為孫媳,原來,你是韓家另外一個女兒,是與廷兒訂下婚約的正主兒。」
茹暮啞然一笑,她與魏廷的糾結許是從娘胎裡就注定的,只是現在存在的不是最初的美好了。「奶奶,能告訴我十九在臨終前都說了些什麼嗎?」
「沒什麼,我見到她時,以為她能挺過那一關,殊不知她竟然難產而亡。」佘太君鎮定自若的回答著,這樣的話,她已說了很多遍,說得連她都信以為真了。
看著佘太君身旁的枴杖,茹暮垂下眼簾,為十九默默的悲傷著,原來佘太君在很久以前就對十九動了殺機,只是所有人都以為那些殺手是要殺魏廷的,「奶奶,可否告知茹暮,您與蛇族有著怎樣的淵源?」
未曾料想過會被這樣的質問,佘太君的表情不太一樣了,但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蛇族是什麼?」
茹暮指了指佘太君枴杖的底端,「奶奶枴杖上的花紋應該不是不小心劃的吧?茹暮記得在某個刺客的鐵面具上曾看見過那樣的圖案,這大概就是蛇族的圖騰吧?」
「蛇族是什麼?聽都沒聽過,枴杖上的圖案就能代表我與蛇族有關係嗎?」佘太君抓起枴杖,向地上墩了墩,「枴杖跟我了數十年,見過的人不再少數,被人仿了去又不是沒有可能?」
「那茹暮想問問奶奶,您枴杖上的圖案來自於哪裡?」茹暮看著佘太君,一雙杏眼清澈極了,不眨的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忘記了……」
「哦,茹暮還以為奶奶是從玉珮上看見的呢。」茹暮故意說出玉珮,並從懷中取出十九的遺物,舉到佘太君面前,還未等說什麼,對方就一把將其奪走了。
佘太君撫摸著玉珮,不敢確定的又看了幾遍,而後才抬起頭,問道:「這玉珮是從哪裡來的?」
「是我朋友的,茹暮覺得玉珮上的圖案與奶奶有著莫大的淵源,所以才帶過來的。」茹暮一直看著佘太君,心裡卻溢滿了酸澀。十九,我這樣做,對嗎?你應該早就認出來她了,但是為什麼遲遲不肯與她相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