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落,緣怨了無期(17)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天子福澤,大慶三日。外面熱鬧非凡,很多能人志士齊聚於京城,彷彿想要尋一個懂才的主兒,盡自己一份力量。
入夜,街道上卻是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廣義王府裡來了一位神秘男子。
他悄無聲息的落於魏廷的身後,一身深紅色錦緞長袍裹在身上,流露出屬於他的野性與不羈。他笑得放蕩,一紙折扇又襯托得他儒雅懂禮,大冬天佩戴折扇的人怕是只有他一個了吧,「王爺好雅興,一個人在院落裡觀賞星辰。」
魏廷轉過身子,在夜幕之下,他的玄色衣衫彷彿比夜還要深沉。「二少,本王等你多時了。」一個時辰前,他於放了一隻暗香,混淆於天幕燦爛盛開的煙火中,還有些擔憂這個叫二少的男子看不見呢。
二少無奈的笑了笑,灑脫的聳了聳肩膀,「我只用了一個時辰便趕過來了,你還嫌遲?要知道,我可是從義州飛奔過來的。真不知道我們名門到底是哪輩子欠你的,不但要幫你照料義州,還要時不時的來一次『八百里加急』,幸虧我年輕力盛,若是再過個幾年,你就是一年千兩黃金我也不伺候你這難纏的主兒了。」
一直以來,都是名門在幫魏廷打理著義州,所以,魏廷才很安逸的留在了京城,給人以紈褲子弟的假象。
魏廷挑眉斜睨著二少,「是嗎?」
二少被魏廷看得心虛,索性坦言承認道:「行了,知道你老人家明察秋毫。是,我是在京城裡。」說著,他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盒,遞給魏廷,「我是給你取冰蟬的時候,耽誤了一些時間。」
魏廷接過小盒,直覺手上被冰蟬的寒意感染了,暗暗歎道:冰蟬果然是冰蟬。
這只冰蟬是名門動用了五十人手才從山上寒洞中尋到的,既然魏廷開口,二少也只能忍痛割愛了。他搖了搖折扇,很自戀的道:「不用跟我說謝謝,哪天自己回去打理義州,我就謝天謝地了。」
將小盒揣進懷中,魏廷的臉上又沒有了表情,他的眼望向了遠處,許久,才開口:「你放心,最多三個月我便會動身去義州了。」
「什麼?你答應他們了?」二少幾乎驚訝得把下巴跌到了地上,「為什麼?」
魏廷負起手,不曾將視線收回,「為了三棵雪參。」這是他為了茹暮做出的最大的犧牲,他勸慰自己:京城也好,義州也罷,都不會成為阻礙他為母報仇的絆腳石,暫時的回去又有何關係呢?
「你要雪參做何?就為了一個女人嗎?」二少不明白魏廷這樣的犧牲是做何。他眼中的魏廷是從來不會將兒女情長與仕途混淆的男人。
「她是我這輩子不能失去的女人,所以,值得。」魏廷說得堅定,斂起視線,直勾勾的望向二少,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他,自己的信念是多麼的堅定。
兩個男子立於白雪鋪裝的庭院裡,不再言語,仿若是不屬於京城。
王府外面依舊喧鬧漫天,偌大的京城早已淪陷於奢華之中,此刻,稱其為不夜城一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