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籠,塵緣隨風舞(24)
看著紅郁與魏澈的影,魏廷的笑意豐富了許多,他將唇附在茹暮耳畔,「你覺不覺得他們好相配?」
「嗯,很相配。」茹暮找不到其他語言來迴避這個問題,索性直接的承認。望著燈火闌珊處的兩道紅影,真心的祝福著。
若羌的女子都是大方的,酒量也很驚人。一圈下來,紅郁依舊能談笑自若,看不出絲毫的醉意。
風息裡,五角宮燈流轉,流轉出恍恍惚惚的光亮,映在了這對新人的臉上,照清了他們的模樣。
坐在最上座皇后不想有人再為難紅郁,終於開口了,「好了,酒也敬過了,紅郁,你該回房間去了。按照北魏的習俗,新嫁娘是要在喜房中等待夫君的。」
紅郁斂起方纔的神情,看了看皇后,「是,皇后娘娘說的是。」說著,對著魏澈努了努嘴,嘀咕道,「不許喝醉了,否則,我定要給你好看!」然後,快步逃離了眾人的視線。
話,猶在耳畔,魏澈權當沒有聽見,忍不住的看了茹暮一眼,可察覺對方並沒有看他,心頭難免多了幾分落寞。他端起酒杯,繼續與賓客喝酒,好像比方纔還要洶湧。
不知過了多久,他醉了,迷離著看著賓客們盡興而歸,自己由人攙扶著,回到了喜房。晃悠悠的拿起秤桿,挑起紅郁頭上的紅蓋頭。
繡著百年好合的蓋頭,如煙霧一般輕柔柔的落了地,紅郁滿含深情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雖然臉上蒼白,但卻是她心中最完美的人。她站起身子,扶著魏澈同坐在了床上,「你喝醉了,該怎麼懲罰你呢?」
魏澈的眼神渙散,努力集中著注意力,「看著我,不許看別人。」他將紅郁看成了茹暮,「不許看別人,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帶著酒味的氣息撲面而來,紅郁不由得羞紅了臉,「嗯,不看別人,除了你,不會看任何人的。」
「你騙我。謝謝你,終於肯給我一個不真實的夢了。」魏澈的臉上露出笑意,笑容裡堆砌著欣慰,「你不知道,我只有在夢裡的時候,才能與你這樣的面對面的說話。我愛了你很多年,可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我。自你救了我以後,你的影子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沉浸在幸福中紅郁聽到了這樣的話後,笑容定格在了臉上,「你說的什麼?」
「說什麼?你當真不懂?」魏澈真的醉了,醉得眼前只剩下茹暮虛幻的影了,「為什麼你要嫁給二哥,而不是別人?」
二哥?啊!難道魏澈口中所說的人,是二嫂?紅郁不免用手堵住了嘴巴。原來,他並不愛我。娶我,不過是個借口罷了?!一絲痛楚劃過心頭,在她心裡面糾結成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劃著。淚,潸然而下,包含著她對命運的懷恨,已經對魏澈的失望。若羌雖然只是小國,但她好歹是最為尊貴的公主,居然在大婚之夜聽到了這樣的事……「我是不是應該去把廣義王妃叫回來?呵呵……」空曠的笑聲繚繞在喜房中,無人能讀懂其中的複雜,當然,這樣的笑聲只有她一個人清楚的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