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籠,塵緣隨風舞(22)
安南王的婚事是北魏與若羌交好的象徵,所以顯得尤為隆重,不亞於皇上封後。整個安南王府都被紅色的綢幔裝點,看起來喜氣十足。
茹暮身穿淺紫鎏金的宮裝,默默的坐在魏廷的身邊,看著喜堂上的一雙新人完成*人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次儀式。想起自己與魏廷成親的情景,不由得把頭瞥向了魏廷。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魏廷轉,對茹暮微笑,笑容使他看起來無比親切,「怎麼了?」
「沒什麼。」茹暮想到了當時魏廷的舉動,微微晃了晃頭,晃亂了夢魘一般的記憶。她不知為何會想起那些事,難道說是觸景生情?
儀式結束之後,喜娘攙扶著新嫁娘,來自若羌的紅郁公主走出了眾人的視線。魏澈走到了賓客的中間,「承蒙大家賞臉來參加小王的喜事。」說話間,他看了一眼茹暮,為她的臉感到開心,無暇的面容才是屬於她的。「酒宴已經在後院擺好。」
茹暮在魏澈的眼神裡讀出了別的味道,但依舊保持著往日的作風,看見了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魏廷放下手中的茶盞,「四弟的氣色果然比往常要好很多。」說話間,牽起茹暮的手,站了起來,「今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不把你灌醉,本王都不開心呢。」嬉笑間,已帶著茹暮繞過了魏澈。
茹暮走得漠然,彷彿週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是的,與她無關。她是個局外人,又何苦跑到裡面來摻和一腳呢?水已經渾濁了,又何須再把它變得更渾呢?
「我備了上好的竹葉青。」魏澈應承了一句,眼睛又忍不住的跟隨在了茹暮的身後。你到底還是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我就不該叫你把我救上來,至少不會叫自己如此的狼狽的愛著你。
酒宴很是豐盛,魏廷被歸在了皇家的第二桌,本來,他可以與皇上坐在一起的,但想到要與皇后同桌,他就「自甘墮落」的為自己降了一個等級。夫唱婦隨,茹暮始終逃脫不了安坐在魏廷身邊的命運。
十幾桌酒桌間,魏澈忙著向在場賓客敬酒,繞繞轉轉,直到最後才來到茹暮的身邊,對著魏廷舉起酒杯,「二哥,魏澈敬你一杯。」
「四弟終於也成家了。」魏廷的話裡似乎還有一層其他的含義,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在杯子中倒了滿滿的酒。「早就想叫你多喝些酒了,但一直苦無機會,今日是個好機會,我們兄弟倆要喝的盡興啊。」
「二哥,小弟不勝酒力的。」魏澈不是不敢喝,而是害怕一旦醉了就口不擇言了。
「醉了才好,男人就該酩酊大醉,這樣子才是生活。」魏廷不會輕易的叫魏澈逃脫。「這酒之所以說是好酒,是因為遇見了懂得它的知音。來,喝!」
「人之所以是好友,就是因為遇見了明白他的人。」紅郁從遠處走了過來,站在了魏澈的身畔。「就好比,我遇見了安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