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籠,塵緣隨風舞(11)
這樣的話,叫茹暮的心痛了起來,「那我希望你能把那種承擔延遲到他想要擔當以後。」
「盡量吧。」魏廷邁過門檻,更近一步的融入在碧藍天幕下的美景中,「不過,不是說越晚接觸這些,對他來說就是好事。」
其中的道理,茹暮又豈會不懂呢?她只不過是心疼十九肚子裡的孩子,尚未出生,就有了如千斤巨石般沉重的擔當了。
「有些事是命運決定的,改變不了。」
「是,改變不了了。」那個孩子已融於王府之中,還有十九,也算王府中的一份子了。一年之期結束以後,不管茹暮能不能安然離開,十九都注定與魏廷相依相伴了,恐怕到時候,她們姐妹倆就是從此殊途,天各一方了。
「所以,先暫時的不要去考慮這些了。」魏廷也不想再去煩惱這些令人煩厭的事情了,其實,他明白,無論他計劃得再好,也敵不過命運的安排,他的孩子的命運,或許,上蒼在很久以前就給了最恰當的安排了。
這時,一個身著素雅衣裙的丫鬟走到了他們面前,對著他們施了一禮,「王爺,奴婢奉老太君的命令,來幫王妃打掃房間。」
「嗯,去吧。」對於女婢來此的目的,魏廷瞭然,但沒有揭穿她。
女婢繞開魏廷,走入屋子中,逕自走向被故意弄得凌亂的床鋪,在看見了床單上的那一抹殷紅的血跡後,露出了一絲不易查的笑意。隨即,將床鋪收拾好了。
見到女婢的舉動後,茹暮覺得臉頰上有些微熱,故作什麼都看不出來一般的走向了院子,院子裡的葡萄籐結了果,有的青,有的紫。在廣義王府中,幾乎每一個院落中都有一個葡萄架子,上面纏繞著葡萄籐。
魏廷跟隨在茹暮的身後,亦來到了葡萄籐下,碩大的葡萄葉交織,擋住了一襲熾熱的陽光,一片陰影襲上了他的臉,中間還有幾塊明朗的光斑。
被霜怡看守了一夜的十九,才擺脫了束縛,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才踏進止苑半步,就看見魏廷與茹暮的動作很是親暱,不由得驚在了原地。啊?這樣的動作代表著什麼?不,扇舞姐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是一條小蟲子。」魏廷用手為茹暮捏去了掉落在間的小綠蟲,「這小東西不要命了。」
「謝謝王爺。」茹暮忙向後退了兩步,想起剛剛聽見的腳步聲,順勢轉過了頭,看見了神情恍惚的十九,也不想去研究她到底是為什麼而呆了,開口便喚,「紓顏,你懷有身孕,不方便一直站著,快過來坐下。」
十九回過神來,徐步走了過去,「王爺,姐姐……」
魏廷見十九有些反常,勸說道:「昨日,如俏對你說的話,本王略有耳聞,你放心,她只是喜歡在嘴上動功夫罷了。」
嘴上功夫?「王爺多慮了,紓顏明白的。」十九點頭道,從魏廷的話中,她好像聽出了一些事情。一個決定就在這一刻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