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情,奈何花濺淚(5)
「瑾瑜……」茹暮重複了一遍,應該是取自握瑾懷瑜之意吧?想來,魏廷是希望那個孩子能擁有美好的品德。
「嗯。」
不容否認,魏廷是個好父親。茹暮倒有些羨慕十九肚子裡的孩子了,那個小傢伙還沒有出生便擁有了父親的愛。而她的孩子,恐怕今生難以與父親團聚了……
戲目換了一出又一出,而茹暮執著的沉溺在自己的故事中,直到戲台上的戲子都已下去。
昏黃的夕陽尾隨著戲子的下台,在天幕邊緣,漸漸消失。夜幕降臨,是黑暗拉開了序幕,也是夜宴的開始。
就見一行穿著一致的丫鬟端著銀盤,魚貫而來,井然有序走至賓客的桌子前,擺放上了菜餚。一批走後,又來了新的一批,直到最後所有菜餚都已上全。
茹暮端起夜光杯品了一口紫紅色的葡萄酒,只覺這酒似乎與普通的葡萄酒略有不同,多了幾分辛辣,僅一口就叫人明白它的剛烈。
魏廷看到了茹暮的窘態,眼神迷離,端起面前的夜光杯,一口喝盡,「這酒是四弟自己釀的,不是女子該喝的。」
女子不該喝,那男子就有權力獨佔嗎?茹暮默默的想,嘴角向上勾起,朱紅色的兩瓣唇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復又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傾數飲盡。微涼的酒含在口中,先是霸道的辛辣,但隨著溫度的升高而變得甘甜,直到最後飲下後,齒頰仍留有餘香,宛如一曲空明的小調,繞樑不散。
「你還真倔強。」魏廷瞇著眼睛,靠向茹暮,附在她的耳畔,「表面上很順從,可內心中是一團不會被輕易熄滅的火焰。」說的時候,他把茹暮與如俏比對了一番,覺習慣了如俏的乖巧聽話,偶見茹暮的逆反時就覺得新鮮無比,這大概是茹暮在一開始便能吸引住他的原因了。
「那是我的所剩不多的堅持。」茹暮放下杯盞,夾了一口菜餚放入口中,肉質細嫩,很是美味,慢慢的咀嚼著,似乎能聽見柔韌的肉絲被一根根咬斷的聲音,就像人一樣,原本擁有滿滿的堅持,在歲月的無情中,看著它們被一點一點的毀滅,剩下的也只是最後的不可動搖的底線了。
想起茹暮初來王府時的鋒利與冷傲,魏廷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身側的女子,忽然覺她的變化居然如此之大,「能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你嗎?」
把筷子輕輕放下,茹暮緩緩的轉過頭,與魏廷四目相對,反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你嗎?」
「哈哈。」魏廷笑出聲音,外人聞聲尋來,不解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能辨出魏廷很開心。「難道,你與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此刻,茹暮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與魏廷不同,的確不同。他之於她的是一份懵懂的愛,而她之於他的卻是一份愧疚與想要彌補的衝動。兩份本就相背馳的動機,因命運而相互纏繞,結果會是什麼呢?
(謝謝福建網友,是熒的錯誤,熒已經把山楂糕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