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盎然,花逐水飄零(11)
一連修養了十多天,春的味道愈來愈濃,春意萌動。安靜了一個冬季的植物,在春的召喚下,都已按耐不住,開始蠢蠢欲動了。
止苑裡的梅終於凋謝,取而代之的是開於早春的桃花。淡粉色的花朵佔滿枝頭,在柔柔的風息中,扭動著腰肢,燦爛且陶醉。
茹暮手持著書卷,斜躺在太妃倚上,細細讀著。讀到某一句不知出自何人筆下的詩句,眼睛上竟不由得蒙上一層氤氳來。
算算日子,來王府已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在這一百多天的時間裡,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叫她應接不暇,大抵禍不單行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放下書卷,用手揉著微微作痛的太陽穴,一時間提不起精神,可心卻莫名的狂躁不安,好像有事情要生一般。
小諾端著清茗走了過來,「小姐,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茹暮微笑著結果茶盞,撩開蓋子,品了一口,煩躁感似乎被壓下去了一些。一陣清風吹拂而過,吹落了片片的桃花,粉色的花瓣沿著風的痕跡,落到了茹暮的裙裾上。「落花有意終成空。」隨意呢喃了一句,倒好像可以用來形容此刻的心境。
天邊飛過兩隻白色的鴿子,振翅翱翔的聲音甚是大,想不注意到,都難。
茹暮的目光追隨著它們,直到那白色的影消失不見。斂起目光,盯著手中的茶盞,腦海裡浮現出很多人的影,最終停留的是步羽的影。算來,好像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收到羽毛了,這代表什麼?是步羽遭遇不測,還是他已經始亂終棄?
站在一旁的小諾見茹暮又擰起眉來,感覺她好像又在惆悵著某些不肯說的事了,於是,開口問道:「小姐,你剛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啊?」
放下茶盞,茹暮拈起裙裾上的花瓣,看了看,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如果你非要理解出什麼,就當做是一段關於單相思的故事吧。落花總多情,可交付心兒之人偏偏不領情。」
小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從枝杈上扯下幾片花瓣,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淡淡花香沿著吸入的空氣,慢慢的沁入了心脾。她天真的問:「何時這落花才能不自作多情?」
「那要問清風何時才可以看清落花的心。」茹暮說著笑了起來,可心頭卻是一緊。冉馭對她的心,她可是一直都清楚,可偏偏只能一再的辜負他……不知冉馭的近況怎樣。想到這裡,她覺得有些累了,站起身子,道,「小諾,我們進去吧。」
小諾攙著茹暮向房間走去,才走到門前,就聽「嗖」的一聲,一顆好像石子的東西,搶在他們前,飛入了房間。「小姐,難道是刺客?」經過上次的事件後,她便對刺客尤為恐懼。
茹暮比較淡定,「別大驚小怪的,說不定是寸勁呢。」說著,走進了房間,只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白色小團,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把它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