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凝眉,情緣薄如紙(23)
魏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免關切的問:「你還好吧?」茹暮的低聲下氣的背後潛藏著什麼?他想要弄清楚茹暮的改變源自於什麼。「需不需要找個太醫幫你看看?」故意提高了語調,是做戲的開始。
想來是聲音過大,招惹來聖上的注意力,他循聲看了過來,「廷兒,出什麼事了?」
「真好,又是一場好戲。」魏廷小聲的對茹暮說罷,大聲的回應著皇帝的問話,「回父皇,兒臣沒事,是兒臣擔心娘子。」在公然的場合稱茹暮為娘子,是他的一貫作風。
茹暮抬起頭,迎上聖上的眼神,「回皇上,臣媳沒事,是王爺大驚小怪了。」
見到茹暮的樣子後,皇上遲疑了片刻,把視線漸漸移開,卻看見了掛在她胸口的玉珮,好像看到了故人。「這塊玉珮原來廷兒送給了你。難怪在幾個月前,廷兒就到朕這裡吵鬧,要朕履行當年的承諾,說今生非娶你進門不可。」
玉珮……茹暮低下頭,不知該不該說話。
「父皇,這塊玉珮配兒臣的娘子,難道不好嗎?」魏廷反問。玉珮是他的母妃留給他的唯一念想,此刻掛在茹暮的脖子上,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不,很好,朕記得當年見到你母妃的時候,就是在海桐花盛開的時節,她摘了一朵海桐花放在鼻子下陶醉的聞著,只那一個動作就叫朕對她念念不忘,後來朕也像你一樣執著,把她娶進了皇宮。」皇上的臉上是對過去的感觸,在對過去的念念不忘中,是對故人的想念。刻著海桐花的玉珮是當年他親手送給魏廷的母妃陳麗倪的,世上只此一塊,所以,當四年前,魏廷帶著玉珮回來時,他就認定魏廷就是他的兒子。
「皇上,年三十的,您說這些做什麼?」坐在皇上身側的皇后譚青蘭不滿意的打斷了他的話,說著,為他斟了一杯酒,「過年要高興才對。」
魏廷冷冷的哼了一下。二十四年前,後宮中有兩朵花,一朵是稱為海桐花的麗妃陳麗倪,另一朵則是稱為蘭花的蘭妃譚青蘭,兩位美人花伴於龍架前,盛寵不衰,而多年以後,麗妃一家遭人誣陷,滿門獲罪,蘭妃搖身一變成為了後宮之,中間的事事非非在須臾中沉澱,成為了屬於過往的事,但往事並不如煙。
「對,朕不該提這個。」皇上想起茹暮的臉上的疤痕,也從私底下聽說前段時間魏廷特意把林太醫請到王府,不免好奇的問道,「廷兒前段時間大費周章的把林太醫請到王府就是為了茹希的臉?」
魏廷沒有考慮,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拉起茹暮的手,情深脈脈的看了她一眼,「是這樣的,兒臣只是希望娘子能恢復到以前的容貌。」
「這臉是誰毀的?」皇上問道。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茹暮覺得自己的身上又多了很多人停留的視線,「回皇上,是臣媳自己毀的。」話音一出,全場的女眷中有些出了聲,窸窸窣窣的聲音裡有惋惜,也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