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凝眉,情緣薄如紙(17)
「醜八怪?你除了用醜八怪來形容我以外,還會用些別的詞嗎?」茹暮討厭身上的橘黃色的宮裝,更討厭坐在對面的魏廷,從上午開始,他便跑到止苑裡叨嘮她該穿什麼,戴什麼,好不容易穿戴好了,居然換來的是冷嘲熱諷。
見茹暮有些惱怒,魏廷滿意的笑了笑,「難道你不是醜八怪嗎?」這應該是第一次,很好的開端不是嗎?韓茹希,我一直以為你是冰美人,不會生氣。你放心,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茹暮暗暗的用鼻息送出一口堆積在胸口的氣,臉上又恢復了往常的淡然,嘴角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反唇相譏道:「怎麼?這樣就得意了?我動怒,你就開心,是不是?」方纔,她是有些失控,聽了幾個時辰的廢話,從頭到腳被魏廷指指點點的說了好幾十遍,耳根子都磨出了繭子了。「夫君,別忘記了,我還是你的妻。」
夫君是個久違的稱謂,用在這裡,甚是諷刺。魏廷以同樣寒冷的笑意回敬著茹暮,「對,沒錯,你是我的妻,所以,我要帶你出門。」,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珮,站起身子,走向茹暮,把它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已經做好了相互挖苦準備的茹暮,被魏廷的舉動弄得不知說什麼了,她看著胸口處的玉珮,腦海裡閃過一道霹靂,晃眼的白光疾擴散,直到週遭是一片空寂的蒼白。
「時辰不早了,本王沒心情與你一來二去的廢話。」魏廷托著白色的玉珮,漆黑的眸子裡多了些戀戀不捨。「戴著它,別給本王弄丟了。」說罷,輕輕的鬆開了手,叫之自然的垂在宮裝前。
玉珮上的圖案是海桐花,五片大小不一的葉子圍繞著一簇開得正艷的海桐花,栩栩如生,潔白通透的玉質,精心細緻的雕琢,彰顯著它的身價不菲,似乎也在告訴別人,它是獨一無二的。
看著脖子上的玉珮,茹暮忽然明白了月歌的話的意思,卻不敢相信的問:「這樣的玉珮,是不是世上僅此一塊?」
魏廷點了點頭,承認道:「是,世上僅此一塊。」
「你相信宿命嗎?有一句話說得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都是已定的命,我只不過是送你入局。」月歌的聲音響在耳畔,如同天雷轟轟,叫茹暮難以忍受。
她把玉珮攥在手中,試圖為脖子分擔一些重量。玉珮的花樣特殊,只一眼便很容易做到過目不忘。所以,她記得,記得這塊玉珮,也記得玉珮的主人。很多被遺忘掉的過往,隨著玉珮的影子,慢慢的浮現出來,而且愈加清晰。「這塊玉珮真好看,你放心,我會保管好它。」這就是宿命嗎?緩緩抬起頭,看著魏廷冷峻肅然的臉,心裡竟然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很複雜,複雜的籠罩在她的思緒裡,唯一能確定的是討厭不存在了,因為,她是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討厭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