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寒,梅香無人賞(1o)
這一番對峙,茹暮小勝一籌,但並沒有感受到勝利的喜悅。無力的依靠著牆壁,閉起眼,神智保持清醒著。
「我們來日方長。」腦海裡不斷的迴盪著這一句話,寥寥的幾個字裡,有挑釁與危險的味道。多年的殺手生涯,已叫她的感覺變得異常敏銳,魏廷被她氣的不輕,話語中有他氣憤的痕跡,也有警告。茹暮凝神,認真分析著:從他大費周章的請來林太醫這件事上,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善於蒙蔽外人眼睛的人,說得直白些,就是一個虛偽的人。如果他想要我幫他做門面,在外人面前,定然會處處忍讓我,可沒有了外人,又會做什麼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手摸著臉頰,覺已經消腫了。可上面的傷痕還在,凹凸不平的可怖傷口誠實的記錄著月歌以及魏廷犯罪的證據。「這張臉真毀了,又能怎樣?」
十九從門外走了進來,動作很急,快步走到茹暮身邊,由上到下的徹徹底底的打量著,「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茹暮淡淡的說著,甩開了十九的手,同時也甩開了十九的關心。所謂主僕,不過為了更好的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看著雙手被甩開,十九愣了片刻,才訕訕的把手縮了回去,關心不減的問:「小姐,真的沒有事嗎?有受傷嗎?」
「傷了如何?沒傷又如何?刀口舔血的日子,傷傷碰碰早已是家常便飯,就算受傷了,也不用大驚小怪。」於十九,茹暮不想和她靠的太近,暴露的越多,就越危險,何況現在還沒有弄明白月歌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孩子還處於危險之中。「藥配好了?」
「還沒……」十九不願意說謊,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交給茹暮,「這個給你。」
「是什麼?還是寒毒嗎?或者是其他更為高明的毒藥?」茹暮冷語問道,眸子中的寒意好像是從冬日的結冰湖面冒出來的一般。
十九被茹暮的眼神嚇了一跳,轉瞬則是揪心般的痛,「在王府,你是王妃,可只有十九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對於未知的一切,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是,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我寧可孤軍奮戰,也不會要你。茹暮心如鐵石,不願與十九談論這個問題,岔開話題道:「這瓶藥是做什麼的?」
十九微微垂下眼簾,遮擋住裡面的點點淚光,「這個是少主給你的,說用了以後,不會留下疤痕。」
「冉馭?他在哪裡?為什麼不來?」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茹暮緊緊攥住了藥瓶,「他為什麼沒有來親自交給我?是不是他受傷了?」
「不是,少主很好。」十九搖了搖頭,「少主說,他沒有臉來見你。」
「什麼意思?」
「十九不知,少主的意思,十九不便妄自揣測。小姐,你休息吧。」抿住嘴,忍著淚,一個轉身,把無奈都寫在了背影中,十九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走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瞬,才敢叫眼淚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