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淚,對鏡空惆悵(22)
「說你傻,你還真傻呀!喝得那麼醉,這般走出去,難保不再走錯房間。」魏廷抬手勾了下懷中之人的鼻子,溫柔一笑。
曖昧且親暱的舉動迫使藏在眼眶中的淚,耐不住寂寞流了出來,女子欣慰的笑了起來,撒嬌的明知故問著,「王爺,俏兒愚笨,聽不懂你的意思。」
「聽不懂,那本王就用行動解釋吧。」魏廷露出邪魅的笑意,好似無心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茹暮,又對著懷中女子說,「新嫁娘想做廣義王妃,那本王就准她,俏兒,我們走吧,我定要你成為最快樂的逍遙王妃。」
「王爺,可是這裡是你的喜房,而且今日還是你的大喜之日……」女子尷尬起來,羞赧的垂下了頭。
「懷擁美嬌娘,何需那醜八怪?」魏廷玩味的說道,拉起懷中的美人向外走去。那個被喚作俏兒的女子,的確很美,但也不過是庸庸花簇間出彩的一個,若不是茹暮的臉上沾滿了血,就算是殘破的容顏也不會遜她一分一毫。
喜房裡,只剩下茹暮一人,倍覺寒冷。龍鳳紅燭燭光搖曳,微醺了一片不大的光景,滾滾紅淚沿著金粉雕琢的圖案淌了下來。
伸手,在臉頰上一摸,摸了一手的血,茹暮暗暗的問,不知是胭脂紅,還是血紅?望著微弱的光芒,眼前漸漸陷入一片黑暗。冷意又起,比方才更濃。一層白色的薄霜染上了黛眉,寒毒已經作半個時辰了,一波剛止,一波又起,勁頭越來越猛。再也無法克制,忽覺所有的光亮都被抽離,頭昏昏沉沉的,踉踉蹌蹌的栽倒在了地上。蜷居著身體,如篩糠一般無助的抖動起來。毒性已然深入髒脾,卻還在氣勢洶洶的肆虐侵襲,蠶食著吞噬著所有熱度。
凜冽逼人的寒氣,令她睜不開眼,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彷彿心頭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巨石,週身開始麻痺,漸漸的失去的知覺。果然是寒毒,藍色的藥丸為茹暮送去了新婚的第一份禮物。莫名的疲倦感湧出,許久沒有這樣睡得沉穩了,真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哪怕永遠不會醒來。在背負了少女的未完成的心願後,才覺連死亡也成為了奢望,雙手染滿了無數人的血,卻沒有辦法了結自己的性命,對於殺手來說,應算是一種嘲諷。
我可不可以就這樣死去,不再背負你的仇怨?我可不可以拋棄所有,解脫?沉睡著,吶喊著。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命懸一線之際,一股稀薄的暖流,箭矢般的穿入堅實的冰層,擊碎了束縛,牽引著茹暮的神智與靈魂向著生的方向走去。
緩緩的睜開眼,察覺到是有人在為自己度真氣,張開乾澀的唇,「這是……武陽訣?」時隔四年未見,他還是會在她遇見危險時趕到……
「別說話,運功,把真氣引向心脈。」冉馭制止茹暮開口,額頭上聚起了晶瑩的汗珠,沿著鬢角滑落。飄逸的神情裡寫滿擔憂。武陽訣的真氣伴著化不散的關切,輸入了茹暮的身體。
給讀者的話:
回26樓,懷才就像懷孕,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