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陪我到後院,遠遠望去便看到了火光,是柴堆,火正燒得旺,不時出辟里啪啦的聲音,頎長的身影立於火堆旁,我望著那跟藍凌楓有幾分相似的背影失了神。
「娘娘就這麼對來賓的嗎?連一壺酒都沒有?」酒?仔細嗅聞了下,空氣中飄著陣陣香辣味,是辣子雞、水煮魚、宮爆牛筋……
熟悉的香辣味,是「一品軒」的菜式,一品軒所做的菜跟外頭酒家的菜式不同,他們家的菜式香而不膩,辣中帶甜。
我伸長鼻子很享受的吸著氣,將近一個月沒有吃到一品軒的菜式了,只從鳳鸞宮被封鎖,外面的人都進不來,聽婢女說,就連老太后也被攔在門外,何況小順子他一個小小的公公呢?!
「鳳鸞宮今非昔比,恐怕只有以茶代酒了。」我不禁傷感,正準備喚凝露去倒茶,卻看見君無邪從身後掏出一壺酒來。
「娘娘可記住了,娘娘欠我一頓飯。」君無邪沒有看我,而是在備好的酒杯上斟著酒。
「嗯!他日定雙倍還給無邪兄!」我扯出一個淡笑,原來……笑很難。
「很想他嗎?」看似輕鬆的語調卻略帶低沉,我有些愕然,想不到君無邪會問我這樣的問題,想起今日侍衛所說的話,心便隱隱的抽痛。
「來,干!」我答非所問,舉起酒杯,微微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帶著蘭花幽香的甘醇流進喉間,喉中的灼熱感瞬間蔓延於臉上、頸脖。
「別空腹飲酒,吃點菜。」白玉筷夾了肉片,放進我的碗中。
「謝謝!」我收了收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抬頭給了君無邪一個微笑。
「娘娘傷心時該想想他……」君無邪嘴型不動,卻能讓那如幻音般的話傳入我的耳中,我看著君無邪將那緊握的拳心慢慢放開,掌心上是那熟悉的鐲子,是軒兒的鐲子!
「他怎麼樣了?!」我有些按捺不住,站了起身。
「黃疸已去,半個月後便是娘娘母子相遇之日。」君無邪湊近我,依舊是那如幻覺般的聲音。
黃疸已去?沒想到聽到君無邪第一句話竟然是「黃疸已去……」原來這就是他換走軒兒的目的?是我之前錯怪他了?心中除了感激還有說不出的歉疚,就這麼呆呆的愣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娘娘準備如何報答我?」我?他不自稱臣,而是稱我……
「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如果無邪需要幫忙……」
「只是人情嗎?」君無邪打斷我的話,我微微一愣。
「即便是人情,也是不需要還的人情……」見我沒說話,他故作打趣。
「我敬無邪一杯!」我舉杯向他,花無痕,君無邪,武林盟主,神醫,他的身份已經明瞭,我還需要問麼?
「乾杯!」
對著一桌子菜卻食慾全無,不知道是酒精效應還是旁邊烤著火不覺得冷,我在後院呆著,竟然有股不想回屋的感覺。
回到屋裡,每天對著那空蕩蕩的房子,心會莫名的空虛。那屋子裡有我跟藍凌楓的所有回憶,他的寵溺,他的柔情,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一切的一切,無時不在回放。
給讀者的話:
唉唉……不知道怎麼讓大家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