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劍死不瞑目的模樣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總覺得有雙銳利如箭的眼睛在定定的瞪著我,就那麼瞪著我……
「娘娘……娘娘……」花非花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陪著我講話,可不管他講再多的話我還是聽不進去,腦中一直只閃現葉一劍那瞪大雙眼斷氣的模樣,我縮著身子抱著雙腿坐在床頭的角落不一語。
門「吱丫」被打開,推門進來的是花無痕。
「谷主……」花非花向花無痕作了個揖,花無痕做了個眼色,花非花會意的點點頭,邁出門外去。
花無痕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走到琴架前坐下,手按在琴弦上,柔和的琴音飄繞開來,調悠然自得,飄逸而灑脫。
「問乾坤古往今來,任桑田滄海悠悠。陽鳥月兔,飛鳥難留。天高地下,渺渺虛舟。總寄身寥廓。何慮何憂。光陰如水東流,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信乎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這江山與我度春秋……」這是我熟悉的曲子——《漁樵問答》,曲子裡面的熟悉無比,在我還是「舒顏」的時候只聽過這曲子的名字,而現在這曲子卻在我的記憶裡如此熟悉。
夢雲在院子裡撫琴的畫面一遍遍的閃現,花無痕的彈奏與記憶中夢雲(湘轅朝前世的我)的彈奏方法是一樣的,隨著音符的變化,不斷加入新的音調,加之滾拂技法的使用,刻劃出隱士豪放無羈,瀟灑自得的情狀。
其中運用潑刺和三彈的技法造成的強烈音效,應和著切分的節奏,使人感到高山巍巍,樵夫咚咚的斧伐聲……
原本驚惶不定的心在飄逸瀟灑的旋律中慢慢消失,最後飄散在這片旋律中,不知不覺間倦意襲來。
「我要要見谷主!」
「谷主吩咐,這期間不見任何人!」
「我不是任何人!」
「月兒……」睡夢間我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我要親自問谷主到底是百花谷重要還是這個女人重要,睿親王帶兵圍攻山下,朝廷兵馬無處不在,為的就是找她,谷主若是再留著她,恐怕百花谷將不保!」聲音越來越激動,這好像是谷主貼身隨護月兒的聲音。
「谷主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谷中人既已搬遷至總壇便不用畏懼朝廷的兵馬,任那皇帝再大的本事也無法追蹤到總壇的坐落之處!」花非花語氣極淡,他口中的百花谷總壇到底是哪裡?難道我原來去過的不是真正的百花谷?怪不得我能夠輕易得到谷中的地圖。
「山谷上有谷主幾年來的心血,谷中人雖已全部撤走,可谷內幾千株毒花毒草將會被朝廷一掃而空,毒花毒草落到朝廷手中,不出半年,百花莊的用毒手法將會激進一半,到時候對谷主的計劃會有影響……」說到這,突然被花非花乾咳兩聲打斷,月兒隨即罷口。
花無痕有什麼計劃?看來這人真的不簡單,三番四次出現為的就是實行月兒口中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