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小廝的報告,蕭瑜想了想,問道:「可有其他的小路通往京城?」
小廝道:「聽附近的居民說,只要越過這後面的這座白雲山便能越過這段被阻斷的官道。小的還跟附近的居民打聽到,這白雲山深處有一個小村莊,因此這裡有一條通往深山的小路,只是這小路有點顛顛簸簸,而且平時很少人馬行走,只怕貿然行走有點難度,而且這白雲山有點高,我們要越過它,可能會在山中打尖!」
蕭瑜想了想,吩咐道:「吩咐下去,立刻掉轉馬頭,往小路行走。」
當下,幾輛載著重物的馬車便立刻跳轉了方向,朝前方那高高的白雲山行去。
馬車行至半山腰的時候,藏貨馬車的車輪突然下陷,落入一個不大不小,剛剛半個車**小的地洞中,並且卡得死死的,任馬怎麼拉都拉不上。
蕭瑜見車隊突然停滯不前,問名了原因,立刻下車查看情形。
走到第一匹馬車車旁一看,路邊那個小地洞分明是小孩子頑皮挖出的小坑,故意給路人開玩笑讓路人摔跤的。
而且因為昨晚又是大雪,將原本的小坑更是掩蓋的嚴嚴實實,因此這回馬車這麼容易落下了陷阱。
蕭瑜看著如此小坑,淺淺一笑,道:「這樣的小坑只需去附近借兩把鏟子,將這小坑填滿便能拔出車輪,何苦如此費勁的拉馬車?」
眾人一聽皆嘩然。
唉,還是二少爺聰明,大家都傻傻的只想著怎麼拉馬車,想著將車輪拔出來,卻沒想到將坑填滿。
幾個小廝借鏟子的時候,蕭瑜見天空突然放晴,而且這借鏟子填坑一去一回間,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於是便踏著潔白的雪地,朝山中緩緩走去。
山間樹枝錯綜複雜,不過幸好是冬天,都是赤、裸、裸的枝幹,因此,行走在這片無人的山間並不是很難。
這赤、裸、裸樹枝都被雪覆蓋著,就像穿著一件晶瑩剔透的衣服,很是迷人。
而當他正沉浸於這片靜寧優美的環境時,一串銀鈴般的聲音飄入他的耳際。
「貝貝——」
這聲音就像一隻手榴彈一般突然仍進了他的心臟,炸翻了他心底原本平靜許久的心池,掀起了翻天覆地的巨浪。
他立刻轉過身去,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飄入了他的眼簾。
突然間,他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得一動不動。
他使勁的眨了眨眼睛,他怕他這一次又是做夢。
他望著她,一動不動,許久才顫抖著雙唇,準備用他那爽朗的,渾厚的聲音喊出她的名字,可當他開口以後,卻只做了一個「西溪」的唇形。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吶喊一時間都哽咽在喉嚨裡。
眼前的身影還在朝前走動著,似乎在找著什麼,還沒有現他的出現。
他定了定神,用最快的度奔跑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了這抹夢中才會出現的身影。
一時間,懷裡的人嚇得一聲驚呼。
他立刻想出聲安慰她,讓她別怕,只是他,不是別人,可吐出的聲音卻只是一聲極其沙啞的呼喚:「西……溪……」
立刻懷裡的人也一動不動了。
這樣的她,讓他很高興,很高興,她可以任由自己這樣緊緊的,緊緊的,一生一世不放的抱著,擁著,吻著。
他抱著她,緊緊的,緊到幾乎將她的身體鑲入自己的心懷,緊到恨不能將她刻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後日日揣在懷裡到哪裡都帶在身邊。
很快,他的眼淚浸濕了她的頸窩……
西溪埋在蕭瑜的懷裡,垂著手,一動不動,她有點不知所措。
她很想問,曾經非常相愛的一對人,再次重逢了會是怎樣的感覺?
曾經非常恨的人,再次重逢了又是怎樣的感覺?
她想說,就是她現在這般感覺——被定海神針定住了的感覺!
這一刻,所有的知覺都被抽走,所有的反應都被抽走,想哭不能哭,想叫不能叫,想逃不能逃,總之,一切都不受控制了,怕是只有那怦怦跳動的心還可以自由運作。
腦子嗡了一陣以後,她漸漸的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