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蕭瑜一直拍打著西溪的臉蛋,希望將她喚醒,他知道,這時候孕婦昏迷是很危險的,因此,他希望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
可西溪在聽了劉郎中的話以後口裡喃喃的說了兩聲「死了……死了……竟然死了……」然後就不顧他的呼喚就這麼昏迷的過去。
他心如絞痛,卻毫無辦法。
他痛恨這個世界的落後,痛恨那個對西溪下毒手的人。
而就在這時候,老太君和蕭夫人以及大少奶奶顧飛雪都聞訊而來了,當她們看到眼前這等情景的時候,都被嚇到了。
蕭瑜緊抱著西溪,不顧一切的用他那雙沾滿鮮血的手,不停地急拍著西溪的臉頰,想把她叫醒來,以至於將他手上的鮮血全部沾到了西溪的臉上,西溪的臉頰本就因為失血過多,顯得異常蒼白,現在她臉頰上的汗水和著這些觸目驚心的鮮紅色一起攪拌著,使得她的臉看起來更加恐怖,白臉將鮮血的血襯托得更加緋紅,而鮮血的血也把蒼白的臉襯托得更加蒼白。
視線再往下游移,只見西溪原本一襲潔白的素衣在肚子以下全被染紅,而蕭瑜的胸口上,衣襟上,外裳的下擺上,全部都是觸目驚心的鮮紅。
老太君看著這等情景也忍不住一個踉蹌,蕭夫人見了立刻伸手穩住老太君。
老太君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冷汗,穩了穩了自己的身子,然後立刻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上午還好好的!」
說完就不顧他人的回答,現在自己的孫兒都亂了,她不能跟著一起亂,再說他一個男人肯定不知道應對這種事情,於是立刻鎮定的朝屋裡的人問道:「有請穩婆了嗎?劉郎中把了脈了嗎?熱水和消毒紗布、剪刀都準備好了嗎?止血藥有去拿了嗎?」老太君急了,一連了好幾個問好。
老太君活了六七十年,見過不少世面,看這眼前這情景,對西溪肚子裡的孩子是猜到了個七八分,應該是救不了,現在,能救大人就不錯了。
這時候雛稚閣的桔兒立刻上前道:「穩婆有叫人去請了,劉郎中也把過脈了,說孩子是救不了了,現在只能救大人了;小月已經去拿止血藥了;而劉郎中此刻也正在準備催產的湯藥;至於熱水,消毒的紗布和剪刀,婢子這就去著人一起準備!」桔兒說完就起身奔了出去。
桔兒本是雛稚閣的二等丫頭,自從上一次西溪訓奴才以後,她就一直一心一意的跟著西溪,態度恭敬,為人伶俐,而且遇到大事也算鎮定沉穩,前段時間,西溪已經將她招進內院做了她的一等大丫頭,這會兒到是顯露出她的鎮定和麻利了。
老太君見要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現在就是清人的時候了。
因為大伙都覺得奇怪因此一時間蕭府很多奴才都跟了過來想探個究竟,大膽就跟進了西溪的房間,膽小的就在雛稚閣外面圍轉,目的就是想知道點最新的消息。
老太君看了看滿屋子的人,然後清點了兩名親信留下來,其餘的都轟了出去了。現在,西溪需要清靜。
不一會兒,穩婆就來了,穩婆查看了情勢,說情況很不妙,又說男女有別,要蕭瑜出去,這裡讓她們女人來處理。
蕭瑜知道,這又是古代的禮教,說什麼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旁邊,蕭瑜怒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穩婆。
穩婆被蕭瑜這樣凌厲的眼神嚇得直打哆嗦,然後再也不提封建禮教,男女有別之事,就這麼由著他一直抱著西溪的肩膀,讓西溪半坐在床上。
老太君也看出了自己孫兒的決定,知道自己孫兒的固執,也就這麼由著他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