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朝賈西溪看了一眼,眼裡有著極其複雜的因素,她很感激眼前的這個錢氏救了自己孫子一命,但是又因為錢氏索取的「二兩銀子的清白損失費」,她真正不喜歡眼前這個小媳婦了。
一個女子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清白如此不看中呢?自己的一身清白就抵不過那二兩銀子?
這女子竟然愛財到如斯地步!
還有,她向她的孫兒要二兩銀子,這個數目也太丟了她蕭家的臉了,就算是蕭家平時過年過節給這些妾的紅包都比二兩銀子多啊!太小看他們蕭家了,這要是傳出去,蕭家還有臉能在這景陽城裡過日子嗎?
再說,就是因為這個女子,耽誤了她給她孫子補身體的最佳時間,所以,現在,就算錢氏懷了蕭家的種,她看錢氏還是不歡喜的。
不過,她肚子裡的終究是蕭家的孩子,總不能苦了蕭家的孩子去。而且現在她的大孫子也還一直沒有兒子,若是錢氏肚子裡是個男孩,還是蕭家未來的長孫呢!
因此,老太君面色極其複雜的看了一眼賈西溪以後,伸手抓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口茶,然後再神態自若,語氣不輕不重的道:「錢氏,你也起來吧!」
小月聞言便立刻上前扶著賈西溪起來,賈西溪立刻謝過老太君便扶著小月起來。
也許是因為久跪,血液不循環,所以她在起來的時候膝蓋有點難受,且站不穩,於是將自己大半部分力氣都倚在小月的身上。
這些落在蕭瑜的那些妾的眼裡,卻惹紅了那些妾的眼,一個個都在想:剛剛敬茶的時候還活潑亂跳的,一知道自己有了就做出這副德行,不是在炫耀在做什麼!真是一個狐狸精!而且還是一隻最最醜的狐狸精!
老太君看著這樣的賈西溪,雖有不忍,但是要說的還是要說。
於是便再一次開口,語氣不重不輕,卻極具威嚴,正色道:「錢氏,你是玉琪的救命恩人,我在此再一次謝過你!但是,我還是要批評你!既然你已經是玉琪的人了,就該跟著他,怎麼能有那樣的想法?一般人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怎麼可以有那麼荒謬的想法?要不是巧合,豈不是要蕭家的長孫落在他人家裡,跟他人姓?」老太君語氣雖然不重,言辭間卻句句是責怪。
她叱責完了還不忘提醒賈西溪,道:「還有,你現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麼胡來,你要知道,你肚子裡的那個可不比你自己!那是正真的主子!」
賈西溪知道老太君在提醒她,她只是一個妾,而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真正的主子,要是她一個不注意將蕭家的骨肉弄掉了,那她可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老太君吩咐完了又叫了大夫給賈西溪開幾副安胎藥,然後又賞賜了賈西溪二百兩銀子,說是給她救下蕭瑜的謝禮。
她知道老太君這是故意用錢來提醒她「愛財」的秉性,並且嚴厲斥責她!
賈西溪無奈,不過也只有受的份,誰叫她這麼背,只是一個妾呢!還是一個要錢不要清白的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