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現自己還頂著蓋頭,這樣也不是辦法,那……就借他的手揭去。輕輕地握住他的大手,手剛碰觸到蓋頭,酒醉的林曜抓住蓋頭就往身上蓋,把她的蓋頭當成了褥子。
纖纖覺得好玩,蓋頭被他揭了,那她也該上床睡覺了,可他也不用這麼霸道,整個喜帳就被他佔了大半。她勉強爬進喜帳,側身躺在他的身邊。
睡得正香,遠處傳來了雄雞破曉之聲。
纖纖起床,簡單梳洗一番移身來到廚房,開始為婆婆、小姑準備晨食。
林曜一覺醒來,頭痛如裂,這是酒後的常狀,睜眼就望見喜帳頂掛著一個晶亮的東西,用手一扯,是鑲著金邊的冰玉雁。看著中間那一條細細的縫隙,卻正是他與雲纖纖定婚時的信物之一。
「怎麼回事?」原來還顧著頭疼,看到冰玉雁,竟不知疼為何物,快坐起身,抬頭就看菱花鏡,旁邊放置一隻妝盒,他啟開妝盒,一隻熟悉的金釵躍入眼簾。
「哥哥!哥哥,該用早餐了,娘要你去前廳!」門外,傳來了冤孽的聲音,「你快出來,別讓大家等太久。」
林曜快步打開房門,手裡握著冰玉雁,搖搖晃晃,道:「這……」
「哥哥,你沒糊塗吧?這不是嫂嫂的隨身佩玉麼。莫要打碎了!你早些出來,大家都在前廳等著你呢?」冤孽用怪異地眼神打量著林曜。
林曜心中一陣驚喜:這冰玉雁是雲纖纖的東西,他卻在喜帳內現。難道她根本就沒有死。高人叔叔根本就沒有逼死自己的女兒?「妹妹……雲兒她真的沒死,是麼?」
冤孽喜歡聽他喚自己妹妹,正色道:「雲兒確實嫂嫂的乳名!」
林曜聽罷,確信她真的沒死。放開冤孽快往花廳移去。
花廳上,婢女們陸續從廚房裡捧著粥點、小菜。
桌前坐著中年男人與玉無瑕,滿臉笑容地凝視著來往的婢女,看著桌上那些精緻的菜式,說不出的滿意。
「雲兒!雲兒呢?」林曜一進門不停地追問。
玉無瑕淡淡地瞪了一眼,道:「昨兒你不是吵著嚷著不要成家的嗎?這會兒你又問她作甚?」
花廳外面,纖纖衣著一襲大紅的嫁衣,攙著幹練的式,身後跟著兩名捧托盤的侍婢。
這張對他極為熟悉的臉龐,這雙依舊明亮的眸子……
「雲兒,雲兒……」林曜奔上前去,什麼也無法替代此刻的言語,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他以為這一生都錯失了她,而她卻在他糊塗的時候成為他的妻,「雲兒,是你嗎?雲兒,我的雲兒……」
「咳——」雲雁天不由自己的咳嗽數聲,纖纖推開林曜。
一名老婦人道:「好了,新夫人、新姑爺該敬新人茶了!」
昨夜還在感傷,今晨就堆滿了笑容。這樣的變化對於林曜來說,實在太神奇了,神奇到他無法理解。
這是林曜記憶中最豐盛、也最美味的早餐。
纖纖與冤孽滿著收拾碗筷,他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彷彿她的身上有太多令他好奇的東西,又似乎她會在瞬間消失……
「哎呀,你快讓開!」
「雲兒……」他像狗皮膏藥粘上了她,見她一得空,將她橫抱在懷中。
「放下!」
「不放——」
進入新房,他將她憐惜而輕柔地放到喜帳內,她欲坐起,他的唇像三月綿綿的細雨,滴在她的額頭,如雨似風,猶火勝水般的熱情、溫柔地拂過她的臉頰,一路到了嘴唇。含住她紅艷的唇,他深情的吸吮起來,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化成了無骨春蠶,又勝過世間最柔膩的絲綢……
她柔軟的香唇,散著菊花似的淡香,迷醉的、狂熱的,那星點馨香像醉人的美酒,很快迷醉了林曜,心中升起一股灼熱,如氾濫的洪潮快漫延至全身,像一把熾熱的火焰,燃燒著他,也燃燒著她。似奔湧的狂潮,一浪驅趕著一浪,快地飛奔,直至翻滾到水天一色的天之盡頭……
新房內,一室旖旎,一屋春光,傳出一陣美妙而動的樂曲……
纖纖偎依在他的懷中,用纖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一圈又一圈的,他心中一軟,親柔的用唇貼上她的額頭,纏綿的、輕柔而貪婪的。
「雲兒,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怎麼會到了江南?」
纖纖聽他詢問,揚臂從枕下取出一柄華麗的短劍:「這把劍……」
「這劍?」林曜細細地查看著寶劍,大凡漂亮的劍都沒有多大的用處,她既說這把劍,那麼生死玄關都藏匿在此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