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洛陽行宮傳來消息,雲大小姐自盡了……」
這一刻,他正半醉半笑擁著如花妾室、左擁右抱,可謂享盡人間之福。可看不到她,他卻無法真正的開心,借酒買醉,只因在朦朧之中,可以把身邊任何意一個妾室當成是她,只有醉了,他才會那樣美麗的夢。
江纖雲!雲纖纖……
聽到她自盡的消息,曾經的過往在瞬間湧上心頭。
她的笑、她的聲音、她的琴音……像是氾濫的洪,包裹了他的心。點點滴滴全是她的身影、她眉眼。
「她死了?」那個鮮活的生命竟然去了,他不信,一點也不信,而家僕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王爺,雲大小姐在洛陽行宮自盡了……」
這不是幻想,也不是夢境,而真真切切的消息。
半醉的他被這個消息潑醒了,他不信,不信她就這樣去了。、
他推開身邊的兩位美人,愣愣地看著家奴:「死奴才,你在說什麼?本王可以咒罵她,你怎能咒罵!」柴運飛起腳頭,無情地踹到家奴身上。
家奴不停地磕頭道:「稟王爺,奴才不是咒罵。而是從那邊傳來的確切消息:雲大小姐、未來的右皇后,午後在行宮舉劍自盡了。被人現的時候,已經命絕多時……」
柴運聽罷,頓覺山動地搖,頭昏目眩,她去了……
「聽說棲雲莊特使帶著大莊主的命令前來洛陽,要雲大小姐在入宮為後與自絕性命之間選擇。雲莊主本想讓她服服帖帖嫁入宮中,不曾想,她真的……」
真的選擇了死,寧死不入宮,這是她作下多大的決定。還是因為他最初逼迫她作下的承諾,不要她嫁入宮中,她不肯背棄諾言,最終……
是他錯了?
還是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讀懂過她的心。
纖纖死了……
柴運心痛難耐,糾結的、疑惑、愧悔的,萬般情緒交於一點,他難以表敘這是怎樣複雜的情結。
「既然不願入宮,為何不肯答應嫁與本王。」柴運呢喃著。
家奴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顫抖著遞了過來:「王爺,聽說雲大小姐臨死前,將此寫在絲帕上……」
展開疊開的紙,是幾行小字:「兄有節義弟多情,與兄得配弟失意,與弟相依兄顏何?情義徘徊實難選。違旨一死又何妨,不傷兄弟手足恩。願帝再聯棲雲莊,得遇佳人結良緣。」
這是不像詩的詩,可纖纖借一方絲帕表敘自己的兩難之境。
她用死信守了諾言,是他用諾言終將她逼死的。
「雲纖纖……」柴運呼出口,愧悔交加,疼痛難耐,腦海中浮現出雲纖纖那清麗的模樣,「她真的死了?」
為什麼他還是很難相信?
家奴道:「此消息已經派人通轉京城。王爺,雲大小姐的靈堂就安置在行宮偏殿大廳之內。棲雲莊的人正在等候皇上聖旨。」
「更衣!本王要去祭靈!」柴運沉痛地道。
與其說是祭靈,不如說他要親眼看看:雲纖纖是否真的死了,此刻思來還是覺得可疑。她是那樣的堅韌,纖柔瘋了,身為姐姐她應守護瘋掉的妹妹才是,她怎甘自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