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告訴他,這不是輕易說出口的情話,是她用心說出來的。從迴避到坦承相待,對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說出來就更難了。
「至死不渝——」皇甫曜還著複雜的情緒,重複著她的話。
「有這話就夠了,別的你什麼也不要說。我理解,我都理解。」纖纖移開眸子,「我們都已經錯過太多,也失去太多,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昨晚我與你說過的話。體諒林伯母,接納冤孽,因為她們是你的親人,不要再恨……」
「雲兒……對我太難。」皇甫曜也想要體諒,可他目睹了母親對父親的背叛,又知道母親竟然生下仇人的女兒,要他如何面對。在這一點時,他沒有纖纖的大度與包容。
「一切慢慢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去寺廟散散心,聽聽佛禪,這對你有好處。」
她的聲音總是那麼悅耳動聽,他很喜歡聽。擁著柔軟如昔的她,像一個無骨的玉人兒,身上散出醉人的菊花香氣,裊繞心頭,久久揮散不去。她對他就像一個夢,當坦承了身份,他們也坦承了深情。這是他所盼望的,當夢想成真,他卻懷疑這只是一場夢。
她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多希望時間停留,就這樣相依一生,沒有別離,沒有苦痛。心裡湧過甜蜜的暖泉,滋潤了心扉,也甜蜜了他。
「金麒……」
「嗯——」
「好好活著,為我!」
皇甫曜覺得很開心,快樂是可以感染的,她就像一抹最暖的火焰,可以在瞬間溫暖他多年來感到冰冷的世界:「雲兒,你是我最在意的人……」
「是麼?」纖纖希望,除了自己是他最在意的,還有林伯母,還有冤孽。
皇甫曜淺笑道:「非你不娶——」
不知這樣相依了多久,直到小菲來稟:「大小姐,該用午點了。」
她方才知曉已經到了晌午時分,皇甫曜站起身道:「末將告退——」
她與他雖只相隔一道宮牆,可對她彷彿相隔千山萬水,讓他踏入宮門是件難事。因為聖旨之事,他此去後入宮的機會就更少了。因為他要避開人言,而她也必須裝出安心待嫁的樣子。
不甘心,卻不得不安靜地等待。
她在宮內彈琵琶,他能隱隱聽到,總會不由自己的駐足聆聽。年幼的他討厭琵琶,因為母親玉無瑕乃是琵琶高手,因為喜歡她,第一次站在宮門外認真的聽。琵琶的音律再不如以往那般令他厭惡,似乎還有些莫名的喜歡。
音律很輕快,像天上輕輕飄浮的白雲,似空中自由飛翔的雄鷹……他彷彿聞到了北涼草原的青草氣息,彷彿看到了北涼河邊那個提著水桶的「醜丫頭」,彷彿他們馳騁在廣闊的北涼草原。天原交接,藍色的天,綠色的草原,只有他與她,那樣的自在,那樣的快活……
日子靜靜的流淌,他覺得靜靜等待江南姑蘇傳來的消息是種煎熬,皇上同意重審當年的林家判國案不易。然時間卻彷彿忘記了等待的人兒,照常流逝,照樣從等待人兒的身邊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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