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聽到耳裡,暖在心上,他也愛她,可是今昔,他介於彼此的身份,卻不能道出來。唯有化成最沉痛的央求:「不要恨我!我也不想……」
「你也不想?當初我是如何請求你的。我求你善待纖柔……」
皇甫曜不知該如何改變這一切,當這一切生時,他也被驚住了。從腰間取下馬鞭,捧在手上,道:「皇甫曜自請責罰!是末將辜負了你,是末將傷了江纖柔……」
如果可以讓她不如此難受,他願意她狠狠的抽打自己一場。痛在身上,總好過這種刻骨銘心的痛在心上。
「責罰?如今責罰你還有何用?」纖纖仰天長歎,定定的凝視著屋頂:「回頭我會派人將江纖柔接到行宮。我們之間……」
他不要結束,他喜歡她,不,應該說愛她。別離的日子,他夜夜都想著她。
「啪——啪——」皇甫曜揮動馬鞭,自鞭身子,「請你息怒……」
請她息怒?這分明就是屬下對主子的口吻,到了今日,他依舊拿她是主子,是未來的皇后。
「皇甫曜,你就如此希望我嫁入皇宮?」纖纖將冰冷的眸子移到皇甫曜的身上,看他自揮馬鞭,鞭鞭擊打在身上。
他也曾鞭笞過她。
她不要留下他的記憶,就不要再對這樣的男子有絲毫的留戀。
既然他欠打、討打,就用這鞭子鞭去他們之間最後的情意。
纖纖強撐著身子:「皇甫曜,我……錯看了你!」奪過他手中的鞭子。
皇甫曜道:「請責罰!」
「皇甫曜——」纖纖握緊鞭子重重地擊到他的後背,許是因為劇痛,皇甫曜身子搖了兩下,嘴裡喊道:「打得好!再打——」
「惡魔!禽獸——」纖纖想到過往的點滴,纖柔跟他之後就沒過過好日子,而今竟然瘋了。怎不令她心痛。
只三下後,她卻再也不打了:「你欠纖柔的,由她自己討。欠我的三鞭,我已討回。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交集,形同陌路……」纖纖拋開馬鞭,轉過身去,繼續仰望著屋頂,平息內心的波瀾,冷冷地道:「皇甫曜,我……不恨你,因為你連恨都不配得到……」
纖纖合上雙目,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她怎會對這樣如此無情的男子動心,害了纖柔,也害苦了自己。情感與理智是兩個不搭邊,當她想用理智來控制情感時,這情已似脫韁的馬難以掌控。
皇甫曜就似一匹烈馬,她將情繫掛於他身,是那樣的無望,而那樣不由自己的付出。
皇甫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從地上拾起馬鞭:「是你求皇上重查林家判國案?」
纖纖一如既往的冰冷:「這……與你無干。」
他又不是林金麒,她又為何要告訴他。真可笑,她居然在無數個深夜裡,心中暗間地祈盼:皇甫曜會是林曜(林金麒)。
從洛陽到京城並不算遠,朝臣中不乏皇甫曜的好友,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是靖王的義子。但凡京中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知道詳情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