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躊出房門,淡淡地道:「洛陽王,你昔日的條件太過份。你要我非你不嫁,纖纖想改成這樣更好——不嫁皇族男子!」音落時,她翩然而去,竟似說不出的輕鬆與自在,揮動雙臂,冬風吹拂著她的衣袂翩翩而動,她烏黑的青絲飛捲著。
柴適憤然地審視著柴運:「到底怎麼回事?說——」
這一次,柴適是真的生氣了。這麼大的事,柴運卻沒有告訴他。
「皇上二哥,臣弟告退!」
柴運想開逃,還沒走兩步,身後傳來柴適拍桌的嚴厲聲音:「不說清楚,今兒別想走出御書房。來人,關門!」
空氣凝固,柴適咄咄逼人地直視著柴運。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因為他是長兄,自幼被父親給予了太多的厚望。在柴適之前,靖王府側王妃還有一子,本是長子,可三歲那年竟夭折了。故而原本是靖日府次子的柴適,就成為靖王府的長子,因是王妃所生,又是嫡長子。
柴運不敢正視兄長的目光,這一次皇帝哥哥是真的生氣了,若是他不說只怕真的難以走出這御書房。雖然皇帝哥哥不會為難他,但自來說一不二。
柴運莫名地畏懼父王柴源,其次又害怕柴適。因為他們身上都有一股威嚴之勢,一個眼神就令他害怕。
「不說麼?很好,你且坐著,等你想好了再講給朕聽!」柴適不想再等下去,坐到龍椅上,從左側取出奏章細細地看了起來。
總管太監從偏殿過來,忙著侍候。宮娥們為柴運奉上了茶水。
御書房裡很安靜,柴運看兄長批閱一本又一本的奏章。對於父親柴源,他得意的兒子便是柴適,做了皇帝。柴源與別的皇族不同,他對權勢並沒有太大的野心,扶兒子登基之後,偶爾會在六部行走,更多地是將民間生的事轉訴與柴適聽,提一些建議,至於兒子能聽多少,又能做到多少,他似乎並不關心。
柴運坐得很無聊,他原本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不由得站起身,剛起身要活動筋骨,就見柴適抬眸,復又規規矩矩地坐下。柴運唯一的靠山就是靖王妃,可現在母親已與妹妹早早出宮了。
柴運看著外面的陽光,門窗下的影子從東窗轉到了西窗。晌午,柴適用未午膳,只是吃了些糕點,吃了碗蓮子粥,連正眼都未瞧柴運一眼,然後又開始繼續批閱奏章。
柴適現在不急了,柴運卻有些焦急起來。
「啟稟皇上,毓秀宮宮人求見!」
柴運知道,雲纖纖近來就住在毓秀宮裡。
「何事?」柴適並不放在心中,只是淡淡地問了一聲。
主管太監道:「稟皇上,老奴問過了。雲大小姐這會兒正吵著要出宮,他們再也攔不住。請皇上示下!」
「此事明兒再說。」柴適不緊不忙的說了一句。手中的奏章,最後一個了,看完這個他也該歇息了。
「皇上……」柴運若不講實情,今兒就不能出宮了,就呆在這御書房裡又悶又煩。他最受不得的就是人家的冷漠,坐在這兒他彷彿是透明的,有吃、有喝,可就是沒人和他說話。
柴適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皇上,臣弟想好了。雲纖纖她……」
柴適抬抬手臂,眾宮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