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聽罷,從頭上拔下簪子快抵在自己的咽喉:「柴運,你若再敢不敬,我……死給你看!」
「死?」
柴運憶起草原時的醜丫頭,想到大將軍中飽受委屈、羞辱的江纖雲,那個時候她都未死,如今就因為他的強吻,她就會死,他不信,因為她有太多捨不下的東西,譬如她的責任,譬如江纖柔。
柴運步步緊移,再一次逼到她的身前:「今日本王來就是與你商議婚期,為了你,本王已經豁出去了。」
纖纖握緊簪子往咽喉抵進。
柴運道:「江纖柔如今乃是帶罪之身,還有江家五小姐江纖玉的生死……」
他抓住了她的弱點,她所有的冷靜都沒有用。
就在她沉思的剎那,柴運一把奪過銀簪:「你也學別人死?就算是死,你也是本王的女人!」他用力一扯,她的手掌已經飛出,停留在他的鼻子前,卻沒有落下。
她欠了他,欠了他的情,欠了他一個承諾。
柴運推開她的手掌:「你在擔心什麼?愛上本王就讓你如此為難麼?」
她再度被他攬在懷中,拳腳功夫卻難以施展:「小芹、小菲還站著作甚,快把他拉開!」
小芹早就按捺不住,雙手緊握著寶劍,此刻一聽,寶劍出鞘,但見柴運回轉頭來,眸子裡掠過冷冷的殺氣:「誰人敢管?爾等忘了,這裡乃是洛陽行宮,不是棲雲莊,你家大小姐早晚都是本王的女人,想活命的給本王滾一邊去,主人親暱豈是你們能看的……」
「瘋子!柴運,你瘋了,你胡說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柴運哪敢罷手,兩隻大手撕抓著纖纖的衣袍,「吱——啦——」一聲,衣襟撕裂,露出她潔白如玉的脖頸,半抹酥胸若隱若現,「啪——」纖纖不由細想,揚起巴掌就落在他的臉頰:「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愴惶地攏好衣襟。
「你敢打本王,你……」柴運滿是驚色,捧著被打疼的臉頰,「本王愛你,瘋狂的愛著你,難道這也錯了嗎?」
他的聲音很大,像是狂吼。
他的愛沒錯,是她錯了,是她不該誤導於他,害他沉陷其間。
纖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不敢打他,他到底是男人,是尊貴的洛陽王。她無奈地仰頭,微閉雙目,用近乎寒冰似的聲音道:「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話落時,淚水壓眶而出,來不及拭擦已成兩道淚泉,滑落臉頰,從下巴處滴落出來。分不清是恥辱、是委屈還是難堪與心痛。
「你喜歡本王,對不對?既是如此,你為何不敢面對。」
她不要再聽到他的聲音,他瘋狂的愛,熾烈的情令她感到害怕,如此強烈的火焰,足可以在瞬間一併將她燃燒。若是相愛的男子,她會歡喜,可柴運並不是她心上的人。
「你走——」纖纖第一次失了儀態,如先前柴運的瘋吼,提高嗓門,震耳欲裂般地大吼起來,「你走——」
看到她的淚,柴運有些懊悔自己那麼做。
既然已經做了,他不要後悔,他低頭抱拳道:「大小姐放心,今日之事一切罪在本王。本王這就進宮向皇上請罪……」
「柴運!」他還不明白她的心,她不願再生風波,「求你,一切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