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嫂道:「聽說二莊主自小就喜歡大莊主。也是為了大莊主才一直不嫁人,如今大莊主出觀,自然是為了吸引大莊主的目光。」
他們不是兄妹麼?為何姑母要犯這禁忌之愛。
玉嫂道:「二莊主的親生父母早年也是雲氏族人,聽說那年南邊瘟疫,就她一個活下來了。後來就被老莊主夫婦收養,讓她與大莊主一起習武、學習,青梅竹馬、日久生情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兄妹!
纖纖細細地品憶中那日爹爹說過的話,還有雲雁華對母親莫名的恨意,竟是「情」字困饒。
纖纖練了一個時辰的琵琶,送玉嫂離去,逕直沿著石板路來到書房。
剛走到書房外,就聽到父親雲雁天與雲雁華之間的爭執。
「天哥哥,為什麼不行?」
「雁華,我說過多少回了。自小我就拿你當妹妹看,並別無的。」
「妹妹,妹妹……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棲雲莊的女主人。」
「唉——你現在已經是棲雲莊的二莊主,最尊崇者除了我就是你。你還想怎樣?」
「總之,我就是不要做你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妻子。」
「唉——」
纖纖站在門外,憶起玉嫂說過的事,心下已經明瞭。女為悅己者容,雲雁華近來妖艷的裝扮全都是為了吸引雲雁天的目光。
纖纖叩響房門,邁著蓮步徐徐進入書房。
兄妹二人不再說話,雲雁華氣憤地將臉轉向一邊。
雲雁天面露窘色,讓女兒撞見他們之間的事,總覺得有失顏面:「我們的話,你聽到了?」
「嗯——」
他們的聲音這麼大,二十丈外的人都能聽見,何況她這麼近。
「聽到也好。」雲雁華道:「雲兒,你倒說說,我哪裡不好了。除了容貌不及你的母親,琴棋書畫,我無一不通,武功學識也樣樣兼備,可是他……就是不肯娶我。天哥哥,三十年了,我喜歡你整整三十年了,就算你不娶我為妻,你讓我做個妾室夫人我也會覺得很開心……」
三十年,是多麼漫長的歲月,纖纖不敢想,這是怎樣的相思之苦。她與皇甫曜分開不過數日,就被一片相思愁雲籠罩著。
雲雁華要只是一個名份,也證實這三十年的暗慕、傾心都有了結果。可雲雁天呢,只是將她視為妹妹,並無這方面的想法。
人世間苦澀的情莫過於此,你愛他,他卻無法愛你;人世間苦痛的情,彼此相愛,卻不能相守。兩心很近,兩身很遠,相隔千山萬水,望月而思,同望一輪月,同擁一片天,同樣相思情,卻無法追逐相守一生的結局。
「雁華,你回去歇著罷。」雲雁天揮揮手臂。
纖纖望著雲雁華遠去的背影,現在的她風韻猶存,雖說不是傾城絕色,但眉目清秀。只是與今日的雲雁天相毗,顯得年齡略為大了些。
雲雁天似看中女兒的心事,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肯納娶她?」
「爹若說,女兒洗耳恭聽。」淡然如她,心中雖是好奇,卻並不會表現出來。
雲雁天會意一笑,道:「她與我自幼一起長大,別看她平日裡潑辣乖巧,心地狠毒、為人自私。」
雲雁華三十年如一日傾慕著雲雁天,不曾想雲雁天心裡卻是這般看待於她。纖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