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還有一件事雲兒沒有說清楚。就是小蓮,小蓮和我流落草原的時候,她被斡齊爾給輕薄了。雲兒不想爹因為此事責罰小蓮,她是因我所累的,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她也不會……」
雲雁天明白了女兒的意思,道:「爹不罰她,會派人盡早為她辦理與鐵柱的婚事。」
「謝謝爹……」
雲雁天清晰地記得,第一次看到纖纖時,她才一歲多,正牙牙學語,搖搖學路。他翻身從樑上落下,正欲指責田氏的背誓失信,纖纖伸長雙臂嬌聲喚道:「爹……爹……」那天晚天,他還來不及指責田氏,他就已經在瞬間明白了田氏的不易,甚至認定這個女兒是他的骨血。因為他們有著一樣的眼睛,甚至連鼻子都如此的相似。
他做了父親,可他還不知道。
當田氏出現在他的眼前時,她靦腆的大肚打亂了他曾經所有的計劃。他要指責,卻因為纖纖未能出口。他要帶走田氏,卻因為田氏的重孕在身而放棄。回想起來,那時的他太過自私,若是帶走她就不會有這半世的傷悲。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卻必須從一而終。天下男子大數如此,他也是如此,因為田多懷了江平之的骨血,他就放棄了與她長相廝守的想法。
追思過往,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女子能夠主宰的命運。田氏如此,今日他唯一的女兒也是如此。想到這些,雲雁天道:「雲兒,若是你不想嫁入皇宮,爹爹不會逼你。這件事都怪你姑母,太想救我,竟然要你犧牲一生的幸福。這麼多年了,你姑母還是這麼自私。」
纖纖聽來,本是安慰的話語卻變成對雲雁華的責備。
雲雁華對母親莫名的恨,對父親格外的敬重與呵護,證實著雲雁華對雲雁天極深的情意。
纖纖道:「姑母沒有錯,爹爹不該怪她。」
「雲兒,許多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待回了莊中,你自然會知曉,若不是你姑母,我與你娘……」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就在他昏睡的這些年來,田氏已經去了,他們二人誰欠了誰都沒有意義。雲雁天止住話語,不再說下去,只是悠悠地歎道:「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吧。」輕柔地撫摸著纖纖如綢似瀑的緞絲,與當年的田氏一樣,那樣柔順、那樣絲滑,像是他心尖最柔軟的弦,「雲兒,莫要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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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棲雲莊為小蓮與鐵柱訂下了婚約。二人的大婚佳期訂在八月,在此之前,棲雲莊還會幫助鐵柱學習經商之道。鐵柱的家也要從茅草屋變成小瓦房,從原來的三間擴建成一座雅致的庭院。
纖纖回到棲雲莊後開始學琵琶,她曾對柴逍承諾畢生都不再弄琴。可她偏愛音律,就像她喜歡看書與弈棋一樣,音律就如同她每日必飲的百花飲,必不可少。
雲雁華站在門外,看著屋內弄琵琶的纖纖,輕咳一聲:「雲兒,姑母聽說你要學琵琶,特意給你找來一位師父。她是東使的妻子,大家都喚她玉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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