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沒病。」纖纖繼續解釋著,以為皇甫曜去為她找郎中,只帶回個包袱。
皇甫曜遞過包袱,道:「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東西。」
纖纖打開包袱,裡面是一摞草藥,還有女人穿的衣服,他居然看懂了。頓時,耳朵燙,又羞又愧,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下去。
「醜丫頭,你去那邊亂石後面吧……」皇甫曜淡定地道。
纖纖沒有正眼瞧皇甫曜,都快羞愧死了,男女有別,居然讓他知道她是因為那事來了。
皇甫曜第一次見她羞澀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生有趣,不由得笑起來,雖未出聲,卻滿心都是歡喜。
纖纖換了褲子,一切收拾妥當才抱著髒掉的褲子從亂石後面移出來。像是犯了大錯的小孩,低埋著頭。
「醜丫頭,你勿須有什麼想法,這些事是很常見的。不如我派人送你回邊城吧?」
纖纖拚命地搖頭。
「軍營不適合女人,而行軍的軍營更不適合女人。」
纖纖還是搖頭。
「唉——真是個固執的女人。」皇甫曜歎息著。
纖纖不是固執,而是她還沒有找回小蓮和小菲,她不能拋下她們不管。
「醜丫頭,上來吧,我帶你回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溫柔、溫暖的話語再次像一涓溫泉流過她的心底,讓她感覺不到絲毫冷意,只有溫馨,像漫無邊際的春意般溫馨。
纖纖埋著頭,用極低的聲音道:「我想把髒的洗了……」
「身子要緊,往後再洗。」
纖纖抱著髒褲子繼續尋找著水源,很快就現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處河。草原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河邊,縱橫交錯,雖無山林的泠泠泉聲,卻自有一種美妙。
皇甫曜無奈地跳下馬背,一個箭步從纖纖手裡奪過換下的髒褲子道:「這幾日你就別沾冷水,別干重活,好好休養。」
「喂——」纖纖搶回髒褲子,「和我以往受的苦相比,這不算什麼。」
「搶什麼?此處又無外人,我來洗。」皇甫曜又奪了回去,纖纖還想搶,她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固執與堅持,不再執著。
皇甫曜走到河邊,將她的褲浸泡水中,灰色碎花的褲子後面有一片手掌大小的腥紅。皇甫曜沒有猶豫,甚至沒有反感,彷彿那只是一塊被草汁染髒的東西,用手揉搓起來。
纖纖滿是羞澀,埋著頭時不時望上一眼,目光交錯,皇甫曜露出笑顏。
「醜丫頭,今兒我連你的髒褲子都洗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女人。」
「給我,我自己洗。」纖纖一急,走到跟前就要搶。
皇甫曜道:「爭什麼,沒瞧見我已經洗乾淨了。」
停頓片刻,現在的她是那樣的安靜與羞澀,她無奈地垂下雙臂。
纖纖沒有想到暴燥、蓄滿仇恨的皇甫曜也有如此親近、溫和的一面,為了她會放下男人的尊貴、自大。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人更是具女人的此事避而遠之,這等髒物更是視為最大晦氣。而他卻毫不顧慮地為她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