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后,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呢?我願意!」
雲雁華聽到此處,冷笑道:「我忘了這可是皇后之位,又怎會不願意?」
纖纖感動到姑母言語之中的譏諷之意,除了她初回棲雲莊時姑母的擁抱,纖纖再也感覺不到雲雁華的溫暖,尤其此刻,她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厭惡之意。「姑母若是有更好的聯姻人選,纖纖願意放棄。」
「想做棲雲莊的家主?你懂得如何生意之道麼?再說,南梁皇帝是何等人物,豈能容我們李桃代僵。」
說可以代嫁的人是她,現在又說不行。纖纖滿是不悅:「姑母討厭我就明言。」
雲雁華的目光流露著厭惡之意,言語間有冷漠、譏諷,不是討厭她又是什麼?纖纖想到自己的親人厭惡自己,說不出的難過,她並不想處處討好,可是也不應讓親人討厭才是。
「討厭你?我為何要討厭你?我只是討厭你那張與她長得相似的容貌而已。」看到了她,就如同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背棄了大哥,害大哥練功走火入魔的女子。
纖纖俯身,看著藥水池中竹床上躺中的男人,約莫三十歲上下,穿戴整齊而華麗,金鏤峨冠,廣袖華袍,雙眉微閉,相貌俊朗,即便是昏睡了,他的俊朗、英氣絲毫無損,彷彿只是暫時的安靜下來,渾身上下散著逼人的氣息。他,是一個帥氣美貌的男子。這就是她的生身父親,一個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的男子。
姑侄二人不再說話,雲雁華走近藥水池,站在池岸上,雙目飽含深情:「大哥,雁華來瞧你了……我把纖纖帶來了,南越皇帝派使臣求親,說只要我們同意把纖纖嫁他為後,他願意將天陽豆蔻作為聘禮送來。大哥,他們許的可是皇后之位,何等榮崇……所以雁華與兩位長老商議,決定將纖纖許與南越新君。大哥,你不會反對吧,雁華獨自支撐棲雲莊這麼些年,等待的就是早日尋回天陽豆蔻,好讓你醒轉……」
雲雁華眼中的柔情、癡情遠遠出了妹妹對哥哥的敬重、憐惜,就像是……
是一個女人看著自己最癡愛的男人的目光。
纖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將目光移到竹床。十八年來,她第一次看到父親的模樣,努力尋找著自己與父親的相似之處。然,纖纖現自己身上像母親的地方更多,她就是母親年輕時的模子。如果與父親還有一絲相似,那就只剩下眼睛,他們一樣擁有犀利而明帝的眼睛。
空氣著瀰漫著藥水味,也瀰漫著姑侄二人的火藥味。纖纖用沉默來應對一切,這是她的姑母,她不能將姑母視為江府那裡的「親人」,她的親人一隻手就能算清:父親、姑母、纖柔妹妹,如今只剩下這三人。渴望真情的纖纖,尤其看重這份親情,無論姑母說什麼,她都可以忍耐,況且是因為母親父親才走火入魔,才導致長年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