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一本本書,用手在書架上摸索著,東架無異樣,中間書架也無異樣,到了西架,纖雲用手敲敲板牆,空響,是空的。對,如果沒有猜錯,西架之上定有機關。
「吱嘎——」門被人推開,月光映出皇甫曜那修長的黑影,他負手而站,朗聲道:「朋友,你近來出入在下書房所為何事,不妨直言罷?」
糟了,她已經暴露了行跡?
纖雲預感不妙,皇甫曜近了西邊書架,緩慢而小心地注視著西邊書架的後面:「你想找什麼?」
纖雲步步後退,皇甫曜身子一閃近了跟前:「說?是誰派來的?」話剛出口,拳腳功夫已經使出,她若不接招就唯有被揭下蒙面,纖雲最本能的反應,接過拳招,以攻為守,雖知皇甫曜乃是南越朝第一勇將,不曾想他的手腳靈敏,招式純熟而迅捷,半點不拖拉,纖雲才剛十招便力不從心,心裡暗道:久留下去,對自己絕對無疑。
纖雲一走神,皇甫曜的大手擊至胸前:「你是女的?」似要震痛她的五腑內臟,胸脯吃痛,推開皇甫曜的手,剛拆一招,又一招迅捷而至,纖雲手忙腳亂。
「潛入在下書房所為何事?」面對皇甫曜的質問,纖雲唯有沉默。懊悔今日未易容,更未口含易聲丹。突然,下巴住一陣刺痛,皇甫曜兩指叩住她的咽喉:「真沒想到,你一個女子也能接在下二十招,功夫不錯……」
纖雲用力一推,縱身一閃,飛身從窗外離去,翻身躍上屋頂,頭也不回地離去。
皇甫曜跳出書房,看著月色那抹傖促逃走倩影,輕靈得如同一隻雲中春燕,暗道:「真沒想到,江湖之中還有輕功如此厲害的人物。」若是追擊,怕是追趕不上,對方的拳腳功夫也不錯,可是輕功遠在他之上。
皇甫曜沉思片刻轉入書房,用火捻子點亮燭火:「真是奇怪,她的武功套路似在哪裡見過,這一時竟又想不起來……」低眸時,桌案上放著《權謀》,皇甫曜的嘴角怪異地掠過一絲笑意:「真是有趣,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偏愛此書。」
如果前幾日偷走此書的人是她,那麼這個女子,絕非泛泛之輩。
皇甫曜走至西書架旁,用手移下一本《兵略》:「幸而她只是愛書!」打開秘室的機關就在位置。皇甫曜將幾本普通的書籍放在此處,而是將十餘珍本移到下一排。突然,眼前掠過一樣東西,一個香囊。
皇甫曜走近西書架,憶起來了,最後一招他鎖住了她的咽喉,她吃痛推開,當時似有什麼東西刮了一下,應是這香整上的絲繩吧。香囊很舊,上面紅色的海棠花已變成了粉白色,棕色的枝枝也變成了褐色,絲線毛,似已有多年。裡面裝著一硬物,皇甫曜打開香囊,裡面落下一塊玉,是玉珮的一半,似什麼飛鳥,清晰可見它展開雙翅,上面紋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