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之上乃是千古棋局,金鉤垂釣之勢,柴運細看棋子,中間還有一粒杏仁,若將杏仁視棋子,杏仁一落,全盤皆活。
如此一瞧,柴運大驚:江纖雲絕非他看的那麼冷漠淡然,能讓柴逍情動的女子,也非世俗之輩。難怪柴逍不愛絕色嫵媚的江纖柔,獨愛此女,乃是其才。
說到纖雲之才,京城之中知曉她的人無幾人,倒是其妹纖柔名動京師,誰人不知江相府的三小姐才貌雙絕,歌舞群。今日他在山上聽到的琴音,遠在纖柔之上,初以為是男子之音,若非見到其人,他真看不出,一個女子也能彈出如此絕妙美奐之音。
「爺,這是什麼書啊?點點圈圈的。」
「《千古棋譜》!」柴運翻將開來,不由得被書中所說給迷住,看得正起勁,江纖雲手拿著碗,冷冷地凝視著二人,無驚無波:「自行方便,互不相擾,你若喜歡只管借去。」不喜歡兩個男子私闖她住之屋,更不喜歡看到躡手躡腳之手打探她的**。
纖雲進入西屋,走到書架下,打開書架下的櫃子,從瓦壇中取出一碗米。近了門口,淡淡問道:「忘了問兩位,今兒要在此用晨食麼?」聲音中不帶絲毫的情感。
柴運很難想像,一個原來婉約動人的女子,硬是要將自己扮成一個木頭人,這是何等艱難。
隨僕看著柴運。
柴運答道:「天色易變,我們要在此處住上幾日。」
「請便!」纖雲頓了片刻,又道:「山野之地也無佳餚招待二位,你們就將就些。取了屋裡需要的東西就請離去,畢竟此屋是我閨閣,請兩位忌諱兩分。」言下之意,男女有別,授受不清,還是少些瓜葛的好。
飯好了,纖雲在正屋裡擺上三樣菜,又盛了一大缽米飯。
「用飯了!」她喚了一聲,盛好兩大碗米飯,自己盛上小半碗,各揀了一些菜,捧著飯碗轉身離去。
這日黃昏,她依舊如此,正欲離開時,柴運注意到她的手指,上面包裹著一層布條。「江小姐,你的手……」
「一點小傷,不礙事。」許是近來她想得太多,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皮。
兩日了。她總會按時送飯菜,但從不與他們主僕共坐一桌用餐,只在西屋吃飯。吃完之後,她會收拾碗筷,也不說更多的話語。她用很多的時間去看書,除了棋譜,她還看《官略》、《兵策》等書。她每取下一本,柴運就令隨僕去拿一本。如此往復,她也從不生氣。
第三日,待柴運主僕醒來時,敲開西屋的門半掩,輕輕一推,並未瞧見人。
「郡王爺,她走了。」
西屋空空蕩蕩,桌案上放著一封信,只有寥寥幾字:隨緣而去,各自珍重!望郡王爺替妾保秘。
替妾保秘!她隻身一人,身邊沒有婢女,甚至她何時離開,他也未能警覺。柴運細細想來,她的出現就是了為祭祀柴逍的百日期。
「郡王爺,廚房裡有做好的飯菜。」隨僕鐵蛋在廚房裡歡喜地大喊。
主僕二人用罷了晨食,夕食是鐵蛋做的,他堂堂郡王爺,靖王府的三公子,總不能要他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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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畢,明日再見,各位保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