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世界上有什麼是最讓男人傷心的嗎?生?老?病?死?這些都不是。我告訴你,那是背叛。只有背叛,才是能傷害人的。」滋兒,賤人抿下一口酒,長長地歎出一口氣,雙眼微瞇,頭一擺,把刻意留起來的頭髮搭下來遮住半張臉,更增他的詩人之氣頹廢之質。「……就算是男女之間愛情的背叛,也沒有這男人之間,朋友之間的背叛來得讓人痛不欲生。這個姑娘,你玩過遊戲嗎?遊戲其實才是最能揭示人心,那才是各個人靈魂的投射,你可以去試試,我在遊戲裡的名字是……」
賤人同志瞇起來的眼睛藏在頭髮後面盯著我身邊的陸蕊,醉意朦朧之中隱約又有賊光四射,聲音抑揚頓挫,大有太白李青蓮的風流氣勢。倒並不是他看不出陸蕊同志和我的革命關係,也不是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嚴峻其實並不是發騷的時候,只是看了漂亮女人要發騷要表現一下自己的修養高深素質非凡這乃是他作為生物的本性,宛如狗看了肉貓看了魚要分泌唾液公雞看了天明要打鳴一樣,那是最本源的生理條件反射一般是無法自抑的,所以我不大介意。
「阿猛,我沒問你有啥感受,我是問你公司會怎麼處理這事?」就算是不介意這個,我來找他也不是欣賞他的生理反應,便開口提醒他。「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厄……咕嚕……」我的話把賤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上,似乎腦容量內存不夠的緣故,他這情緒心態的轉換一換就是整個地換過來幾乎沒有混雜的餘地。從發騷狀態轉回發悶原型,他頓時兩眼發呆聲音發抖語無倫次,抽筋似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還能怎麼處理……出了這麼大地事……我……不……魏叔叔應該不會……但是我……工作……咕嚕……」
「你朋友真的是很有趣的人……以前在精神科特護病房裡看見過的都沒他有趣……」陸蕊在我耳邊說。其他人都沒來,只有她唯獨鬧著要見見這位帶了她兩天的精神導師,這一見之下果然沒有失望,讓她印象深刻。
其他人並不是不願意來。而是我不要他們來。雖然賤人看過的武俠小說異能小說黃色小說足夠開個圖書館,所知道的招數異能魔法能去給金庸黃易托爾金當顧問,但一旦和蘿蔔頭他們幾個碰面,最輕地下場都是送醫院,有可能還直接去殯儀館了。
被老龍的龍息一鍋給燒下線來,所有人都還無法從之前那波瀾壯闊驚心動魄的一番神罰場面中回過神來,不過卻已經隱隱知道事情早已脫離了我們所能控制的範疇了愣了好一會。當我們準備再上遊戲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登錄不上了。不只是我和劉志節等幾個,連小羅,南光這些人也全部如此。
還正在驚詫之時我們幾個地手機同時都響了起來,裡面一個美麗性感的聲音告訴我們。因為某些原因將對我們的帳號實行無限期停封,不久即將有正式通知發到,如有疑問請致電騰翔公司客服部也可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遊戲管理條例》向法院提起上訴……
不用說,那傳說中的檢查組已經在這五分鐘之內趕到,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並馬上做出了處理。帳號封停。自然是怕有不和諧地謠言流入遊戲污染其他玩家純潔的心靈,而加上了無限期的前綴,更說出上訴地字眼。這已經是擺明了遊戲公司的強硬態度。
身為傳承了五千年強大文化的中華民族,自然不相信什麼法律神聖會解決一切社會難題,騰翔公司法律部的傢伙們拿著幾十萬的年薪可不是擺設,更何況先搞小動作的是我們。這一封號幾已成定局,這遊戲似乎就要和我們無緣了。
我和南光還好一點,蘿蔔頭劉志節他們幾個幾乎已經要瘋了。帳號封停意味著遊戲人物遊戲裝備全部報銷,意味著工作室關閉意味他們失業,意味老婆女友和人跑老爸老媽臥病在床無錢醫治只有自己含淚去拔氧氣管……就算是舊社會貧下中農無產階級對地主對資本家的怨念都沒有這樣的苦大仇深。所以我才不讓他們來這裡。
指責之類地話我是沒對賤人說過,說過也沒用。所有聽著不入耳的話還不用經過腦細胞,只是用耳朵就直接將之撥亂反正了,總之一切過錯都在別人都在客觀原因,他永遠是正確的。這一劍碎龍蛋他自己是確實沒錯的。更是他大無畏英雄形象的具體表現,所有地問題都在於大家沒有和他事先溝通。而沒有溝通的原因也是因為GM和我們背叛了他居然不信任他……
我來找他則是想打聽一下公司對這類事件會採取什麼態度。我比蘿蔔頭那幾個傢伙要稍微明白點,這事說不定還沒到無法挽回地地步,所以才跑來這裡。看著爛醉的賤人我耐著性子繼續問:「我是問你公司對於這種事情會怎麼處理……不是處理你,是怎麼處理這事,怎麼處理我們另外的幾個。」
「……恩……恩……不知道……我本來已經給我老爸保證了要好好上班的……這可怎麼辦……咕嚕……」
看來這問話是無法繼續的了。只要我一問起,賤人的思想一集中到他捅出的這攤子事上,純潔脆弱的心靈一感受到這巨大的壓力,立刻產生自我保護機制,陷入半死機的狀況只知道咕嚕咕嚕地灌酒,不用說回答,保持正常狀態沒有大小便失禁已經是他強悍控制力的體現。
處理這種事,公司都是很有決斷的。
直到賤人醉成一癱爛泥溜到了桌子底下,我就只從他的嘴裡問出了這句廢話。當然有決斷,直接就封了帳號再來通知,連歡迎起訴的語言都來了,這自然是有決斷的表現。而且騰翔老總我雖然不認識,但報紙網頁論壇上和他有關的各類大道小道消息都不少,當年他年方二十就放棄公務員的職位離家出走搞遊戲,這決斷力拿去混黑社會都足夠了,難道還解決不了我們幾個遊戲作弊的玩家?
問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問出個名堂來。看著嘴裡含著酒瓶爛醉睡著的賤人,我很忍了一下才沒一腳過去把酒瓶子踩進他喉嚨裡去。難道這一切真的就是雞飛蛋打?
「真的沒辦法?那工作室不是就……」陸蕊問。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伸手在賤人的兜裡掏摸了一下,把手機拿了出來。既然問不了他,我直接去問遊戲公司不是更好。
果然是關機狀態,我打開之後,上面果然未接來電無數,來電分類上果然顯示的全是公司公司同事之類的,我看了看,其中最多的一個是個標示為內務部霍美女的號碼,每隔十來分鐘就有一次打過來。對他如此關心,難道這還是賤人在公司裡的姘頭?居然能在員工素質聞名的公司裡發展出一段辦公室戀情,不由得讓我對賤人的有些刮目相看。
「喂,雷猛先生嗎?特別檢查組的組長請你馬上到公司來一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這冷若冰霜的中性聲音聽起來完全就是公事公辦的意思。
「恩……恩……好……我問問,這次這個事情公司打算怎麼處理?你打我這麼多電話是……」我模仿賤人的聲音含含糊糊地說。
「……請你盡快來公司,我只是負責通知你一下。」日,原來這只是個負責通知的。
「恩恩……能不能打聽一下,公司準備怎麼樣處理這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通知你。」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突然問。「你是誰?請找雷猛先生聽電話。」
咦?居然聽出我不是本人了?我自認還是裝得比較像的,而且似乎他們並不熟才是,看來這內務部的霍美女感覺還頗有幾分敏銳,難道還真套不出什麼消息來?
我愣了愣,突然一股煩躁之氣突然衝了上來,對著電話大吼起來:「聽你媽個毛,你聽清楚了,你們公司的員工現在在我手上。快把你們的組長給老子叫來,遲點老子先割他個手指頭……也不准報警,報警老子就割他耳朵……」
「請問你是誰?請找雷猛先生聽電話……」
「聽個毛。給老子看好了。」我把賤人手機上的攝像功能打開,同時把地上留著口水昏睡著的賤人拉起來靠在沙發上,摸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他臉上,順手把方便面桶裡剩下的汁水劈頭蓋臉地給淋在賤人頭上,他剛才吃的是超級紅油味,厚厚的一層辣醬油和汁水混在一起差不多也能表現出鮮血淋漓的效果來。把這些畫面全都傳過去讓對面的那個女的看著,我繼續高聲叫:「他現在被老子灌了半斤搖頭丸,快叫你們的組長來,要不老子給他先來兩刀……」
「……請問你是誰?」賤人手機上也現出個女人腦袋來,看到這一幕居然還是波瀾不驚,繼續問。看來騰翔員工的高素質果然不是蓋的。
「老子是誰,老子是青果山甲級流氓,國安局S級通緝犯,每天不殺人心裡就不舒服……你這婆娘少廢話,看不見你們這同事滿頭的血?快叫你們頭頭來說話……」
「嗯?」手機屏幕上的女人突然把頭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輕輕問出一句:「猛獸?魏
咦?這都能看出來?哪裡來這麼高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