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自己快要成為父親之後,鄧秋楓興奮不已,周圍的一切也似乎一下子變的美好起來,甚至連他以前一直厭惡的商界社交場合,也變的有意思起來。原本鄧秋楓就是口齒伶俐多才多藝的人,一旦心境放開的,立即如魚歸大海,鷹返藍天一般,一切都處理的得心應手,很快在社交界有名氣起來。
對於鄧秋楓突然這般的變化,夏眉當然是看在眼裡的。她在省城經營多年,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瞞不過她的耳目,更何況葉秋萍原本就是夏氏製衣集團一手捧紅的,現在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在夏眉的掌控之中。不過同時夏眉也看到,一個孩子給鄧秋楓帶來了多大的變化,而自己的體質,是絕對不允許為鄧秋楓生孩子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夏眉權衡利弊乾脆來個裝糊塗了,而鄧秋楓也沒刻意隱瞞著,葉秋萍就更不用說了,只要能平安無事的生下孩子,其他的都是次要問題。就這樣,鄧秋楓隔三差五地去探望葉秋萍,三人之間維繫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在得知鄧秋楓意外地要成為父親之後,他的那些朋友和紅顏態度都是不同的,大多熟都有些祝福的話,但不滿之心露於言表。最偏激的是鍾麗,她放言道:「別讓我看見那女人和那個孩子,否則我一定會掐死她們!」可後來時間證明了,最疼這個孩子的恰恰是她。
另一個小女孩安萍也來了一次,她是受了胡盈盈和歐陽姍姍的委託借賀喜之名前來打探消息的。幾個月不見,她已經被歐陽姍姍調教成一個小白領了。但和鄧秋楓見面後,安萍居然說了一句:「其實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
鄧秋楓聽了之後淡然一笑說:「你年紀太小了。」結果小丫頭是哭著走的。
其實鄧秋楓又何嘗不是硬著心腸說這句話的呢?在所有女人中和安萍接觸時間最短,感情也最淺,當初也就是為了釋放一下慾望才偶然找了她,當天換立刻任何一個女人鄧秋楓也是不會放過的。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該收手時還是收手的好,人的精力有限,不然怎麼應付的過來。好在小女孩心境漂浮,以後遇到了她喜歡的人,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
過了個把月快樂而又舒適的日子後,一天鄧秋楓在辦公室處理日常事務,突然接到竇德龍的電話,他抬頭第一句話就是:「我女兒去你那裡沒有?」
鄧秋楓不明就裡地問:「沒有啊,她又闖什麼禍了?」
竇德龍說:「唉……一句兩句說不清,面談吧。不過你注意了,如果她來找你,無論什麼也被答應她。」話說完後直到逼得鄧秋楓答應了才吧電話掛斷。
晚上的時候,竇德龍約鄧秋楓出來喝酒。到了地方,先說了幾句閒話。最近鄧秋楓順風順水,心情舒暢,他看出來竇德龍是有什麼心事要和他講,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想讓鄧秋楓問他。鄧秋楓誠心開他玩笑,偏偏就是不問,最後竇德龍實在忍不住了,才長歎一聲說:「唉……兄弟啊,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鄧秋楓聽了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啊,你苦就沒什麼人甜了。」
竇德龍不管鄧秋楓的話茬,自顧說道:「我從小就受窮,現在掙了這家當,可轉眼就要歸別人啦。」
鄧秋楓說:「你說這話就不對了,雖說你沒兒子,可是你女兒難道就是撿來的?重男輕女!」
「兄弟不是……」竇德龍說:「我不是那意思啊,我女兒……唉……你知道的,其實現在同性戀也很平常的,可是青青突然提出來要和那個叫尚春的婊子去歐洲結婚。那個婊子我查過了,根本就是個雙性戀,結過婚,有孩子的。她們要是結了婚,我那家產不是落到外人手裡了?」
鄧秋楓沉吟道:「或許她只是隨便說說的,再說我們還可以通過法律處理遺產的事情。青青和尚春當年也算患難之交了,受過那樣的傷害行為上有點反常,應該是可以慢慢矯正過來的。」
竇德龍抱怨說:「醫生找了,各種方法都想了。眼見她就待見你,我也找你幫忙了,還送了一部房車給你,可你是個大嘴狼,光收東西不幹活!」
鄧秋楓聽了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竇德龍罵道:「你還笑!你到把自己的事情處理的好好的讓人羨慕,老朋友的事情你就不管?」
鄧秋楓止住笑說:「不是不管啊,只是你打算怎麼管啊。」
竇德龍說:「我已經把她趕出家門了,每月只給她5塊生活費,又通知我所有的朋友,不准借錢給她們!除非她正常了。」
「5塊!你好大方啊。」鄧秋楓笑道:「當年我當公務員的時候,十幾年的私房錢也不過才是這個數。」
竇德龍雙手一灘說:「我這不是怕她挨餓嗎?對她來說這點錢連買衣服都不夠!」
「到底是自己親骨肉啊。」鄧秋楓說。
竇德龍說:「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都急死了,你趕緊哪個主意啊。」
「我又不是醫生我有什麼辦法。」鄧秋楓說:「不過青青其實昨天就已經找過我了,我給了她們一份工作。」
「你給她們工作?你瘋了!你幫她們還是幫我?」竇德龍快抓狂了。
「你別急啊,聽我慢慢說。」鄧秋楓不慌不忙地說:「據我所知,同性戀基本就是外部因素引起的,所以要想幫你女兒,首先要讓她離那個大環境遠點,你現在讓所有的朋友都不幫她,她會去找誰?還不是去找能幫她們的人,也就是說你這樣做是把她又往那個圈子裡推啊。」
竇德龍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說:「你說的也好像有道理啊。」
鄧秋楓笑道:「什麼叫好像啊,你是當局者迷啊。」
竇德龍得了台階,拍著腦袋尷尬地笑著說:「是啊是啊,這事兒就是這樣,一輪到自己就迷糊了。那你說以後該怎麼辦呢?」
鄧秋楓說:「我確實有個計劃,可是不敢保證成功,但方向肯定是正確的。」
竇德龍急忙問:「什麼計劃?」
鄧秋楓神秘地說:「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自然會和你說怎麼做,現在我要走了,這事情啊,一件接一件,忙死人了。」說著再也不顧竇德龍如何挽留,轉眼就走的不見了。
竇德龍馬上派人打探消息,竇青上尚春現在果然在夏眉的公司做文員,不過級別較低,兩人工資加一塊兒才三千塊錢,這樣即使加上竇德龍每月給的5元也不過才8塊左右的月收入……
才得到消息沒幾分鐘又接到鄧秋楓的電話,鄧秋楓在電話裡說:「竇兄,剛才有件事情忘了。既然青青現在已經有工作了,你每月的5生活費就沒必要給了吧,哈哈。」
竇德龍說:「老弟啊,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話音未落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
「不給?3塊可怎麼過日子哦。」竇德龍心疼地自言自語地說,但旋即又狠下了心腸:「媽的!當年我一月5塊錢都過來了,夾磨她一下也好。」
竇青感覺一下墮入了地獄,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家同性戀酒吧裡喝著悶酒。銀行的存款全被凍結了,到處求告無門,雖說從鄧秋楓這裡就和了一份工作,可見鄧秋楓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是看在那份微薄薪水的份上才忍氣吞聲一回。這個死蛤蟆這麼對她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的把她從行動中給開除了,還虧她幫他和自己父親談判處理了那麼多難民的出路呢,哼!白眼狼!恩將仇報的傢伙。
尚春歷來心細,而且也小有了一筆積蓄,憑著這筆積蓄她們暫時還可以堅持一陣子,可是竇青是大手大腳花錢慣了的,尚春一則是都市貧民出身,平時就比較節儉,而且還有兒子要養活,兩人不可避免的為金錢吵了幾次,今天也是如此。
竇青喝著悶酒心裡不斷地翻江倒海地抱怨著:什麼意思嘛,為了錢和我吵,這感情能用錢換來嗎?這麼長時間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錢去養兒子,我說過半句沒有?現在為了這麼點錢就和我吵架,哼!
一邊想一邊喝,一杯復一杯,期間也有幾個百合過來搭訕的,都被她回絕了,都是些什麼人啊,追求性愛刺激罷了,這些人懂什麼叫愛情!
不過現實問題很快就暴露出來了,她今天出來的急沒帶錢包,即使是同性戀酒吧,也不能說是免費的啊。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為錢的事情為難過。
怎麼辦呢?竇青沉吟良久也沒個主意。只得自言自語地詛咒每一個她認為可恨的傢伙。
「請問……你剛才提到蛤蟆,你和他熟嗎?」問她的酒保是個胖胖的,長的挺可愛的年輕女人。
竇青腰包裡空空如也,底氣也不足了,強撐著不倒架地說:「怎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這酒吧不是只招待百合的嗎?」
「是只招待百合,不過如果是蛤蟆哥倒是個例外。」那酒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