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秋楓嘿嘿的乾笑了一陣,轉頭對宋國瑞說:「我對這位先生的價碼還算滿意,你留下和這位先生談談細節問題,我要回去換件衣服,等下好禮送這些兄弟們上路。沒有廣告的」說完,頭也不回傲慢地走了。真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啊。
一回到戰壕,蒙大妹就問情況如何,鄧秋楓彷彿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一樣靠在戰壕的土壁上說:「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不知道是誰從後面捅了他們一刀,他們誤以為是我們故意這麼計劃的,害怕了,現在要撤走。」
蒙大妹擔心地說:「不會是圈套吧,強攻不成就智取。」
鄧秋楓說:「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現在我們並不佔優勢,能禮送他們出境自然是最好,最好是天亮前,不然就只好和他們拼了。現在宋國瑞正和他們磨時間,你趕緊去燈塔和基地聯繫,他們無論如何也要盡快趕來,即使事情進行的順利我們也照顧不了這麼多傷員和俘虜,要盡量和他們說清楚這裡的情況。再找點水來,好歹咱們也洗個臉,把衣服換了,剩下的炸藥都綁在身上,咱們也弄個人肉炸彈玩玩。」
蒙大妹應了一聲去了,留下鄧秋楓一人自言自語地說:「希望我的好運氣還沒有結束。」
夏季的黑夜並不漫長,等一切都妥當了,天邊也露出了魚肚白,鄧秋楓帶了蒙大妹一路把大鬍子等人送到了海邊,現在鄧秋楓巴不得大鬍子早點走,要是天光大亮了,鄧球楓的空城計可能就要露餡。
有個聰明的傢伙看出了一點奧妙,悄悄對大鬍子說:「他們好像沒幾個人呢?要不咱們……?」
大鬍子此時只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連忙掩了他的嘴說:「人家現在可能還巴不得你這麼干呢,看上去沒幾個人,你怎麼知道人家山上海裡就沒埋伏?在海邊留守的兄弟也不是孬種,還不是悄聲無息地給人家幹掉了?」
這個聰明傢伙不服氣地說:「要是他們能早對付我們早就對付了,用不著這麼多花樣吧。」
大鬍子對著他後腦勺一扇說:「你說話怎麼和那個瘋子一個腔調啊。你永遠也想不到有錢人是多麼的無聊,他們喜歡找樂子,玩危險遊戲,就想貓抓老鼠一樣。」
聰明傢伙說:「那怎麼辦?」
大鬍子嘿嘿一笑說:「好辦,他要玩,咱們就偏偏不跟他玩。沒有廣告的盲鰻就是太聰明了,才會落到他們的圈套裡面。」
大鬍子一邊說,一邊安排人手把一個鐵籠和捆的象粽子一樣的盲鰻搬到了岸上,然後得意地象老朋友一樣和鄧秋楓等人揮手告別。
大鬍子他們前腳剛離岸,張雅坤他們就乘兩艘運輸船趕到了。雖說他們當初選擇了離開,但是心裡還是一直擔心著鄧秋楓等人的安危,所以也是一直全副戒備著,一聽到蒙大妹的呼叫,立馬前來支援了。
已經遠離岸邊的大鬍子等人也看見了前來支援的船隊,心中大叫慶幸,其餘海盜也覺得自己和大鬍子一起發動火並是件正確的事情,如果還任憑盲鰻那個瘋子胡來,大家現在可能就要命喪島上了。可是他們沒有持續多久的得意,幾乎同時,每條船的發動機艙都發生了爆炸,船隻和肉體頃刻間都被撕的粉碎,只有幾名好運的海盜得以活命,在海面上漂浮了幾個小時後,被一艘護衛艦救起來乖乖的做了俘虜。
當鄧秋楓看清了鐵籠裡的關押的「人質」後,頓時喜出望外,原來那是一條狗大黑!
鄧秋楓去非洲之前,把大黑留在了島上,海盜襲擊之後,他以為大黑早就被海盜們燉了狗肉,不成想居然還有見面的一天。大黑的精神還有點萎靡,但是很健康。
「哈哈,老夥計!」鄧秋楓把大黑的頭抱在懷裡,搔著他的脖子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你被燉了狗肉呢。」
「還好它遇到我,不然真的可能就被燉了狗肉。」說這話的居然是被捆成粽子的盲鰻。
鄧秋楓一直覺得這個海盜首領和眼熟,此刻聽了他的話居然帶白樺口音,又仔細盯著他看了一回。
盲鰻笑道:「怎麼?連老朋友也認不出來了?」
「薩飛!」鄧秋楓終於認出了他「怎麼是你?」
「怎麼就能不是我?」薩飛反問道:「人生很奇妙?是不是?」
鄧秋楓對蒙大妹說:「你趕緊把他單獨關好,除了我暫時要讓任何人見他。」
見鄧秋楓他們歷盡艱辛,終於將海盜擊潰,張雅坤、大馬等人覺得很慚愧,特別是大馬。當初在非洲那麼艱苦都是大家一起熬的,現在卻在緊要關頭棄他而去。畢竟大馬年紀輕,臉皮還是比較薄的。
其實這都是因為事態發展所產生的不同後果而已,如果鄧秋楓等人在這次戰鬥中全部犧牲,扇貝島被海盜佔領,那麼沒人會感到慚愧,在讚歎鄧秋楓等人勇敢之餘,大部分人都會說他不識時務,不注重敵我力量對比,失敗是必然的。可現在他偏偏勝利了,那麼當初選擇離開的人自然也就會感覺到慚愧了,有些人還會覺得自己目光短淺,人就是這麼奇怪。
見張雅坤等人下了船,鄧邱楓迎上去主動說:「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大覺,這裡剩下的工作就勞煩你主持一下吧。」
張雅坤看著鄧秋楓,表情複雜地說:「你啊……」
鄧秋楓打了個哈哈,轉身對宋國瑞和蒙大妹說:「咱們有接班的了,好好睡一覺吧……」說著一手摟著宋國瑞,一手摟了蒙大妹,邊走邊說:「咱們去來個大被同眠,嘿嘿。」
蒙大妹伸手不輕不重地在鄧秋楓腿上的一個傷口上按了一下,鄧秋楓笑著咧了咧嘴,往前便走,可沒走兩步,眼前一黑,一頭栽到在了沙灘上。
鄧秋楓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鄧秋楓盯著那張秀麗的臉看了一陣,然後又閉上眼睛把頭扭向一邊。
「怎麼?你不想見到我嗎?」那女人說。
「不是。」鄧秋楓閉著眼睛說:「我一定是在做夢,所以閉上眼睛再睜開,夢就會醒了。」
女人說:「那你就再睜開看看,夢會不會醒?」
鄧秋楓再度睜開眼睛,看著那熟悉的臉龐,微笑著說:「久違了,雪凝,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這一兩年失蹤到哪裡去了?」
白雪凝說:「在落隆。」
「落隆?」鄧秋楓眼睛瞪的老大「我的公司就在落隆呢。」
白雪凝微笑著說:「我知道,有時候我經常和你公司的人出去喝喝茶,逛逛街什麼的。」
鄧秋楓苦笑道:「這幫傢伙,瞞的我好苦啊。」
白雪凝說:「沒人故意瞞你啊?是你自己一年到頭難得在公司露幾次臉,整天在外面瞎忙。」
鄧秋楓不好意思地笑說:「你批評的是,我一定做出最深刻的剖析,拿出整改意見來。」
白雪凝輕輕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說:「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機關幹部啊,整改學習材料還沒寫夠?」
鄧秋楓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
白雪凝還沒來的及回答,屋外頭頂上傳來一陣轟鳴聲,鄧秋楓熟悉這聲音,這是直升飛機的發動機聲。
「咋回事?這麼大排場?」他問。
「你門口還有衛兵,排場大著哩。」白雪凝說。
「到底怎麼回事,我得出去看看。」鄧秋楓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白雪凝知道他這人性子倔,也不勸他,反到扶他坐在床沿上,幫他套上拖鞋,又高舉了輸液的瓶子,一手扶了他出了門。
一出門,鄧秋楓便吃了一驚。他門口有兩個手持自動步槍的海軍士兵不說,幾乎滿島都是身著軍裝的海軍和陸戰隊士兵,海面上有海警的快艇在游戈,再遠處居然還停著一艘鉛灰色的軍艦。
鄧秋楓張大了嘴巴問白雪凝:「我到底睡了多久?」
白雪凝說:「挺久的,快兩天了。」
鄧秋楓說:「我以為是一個世紀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早有這麼多兵,海生他們也不會死了。」
白雪凝說:「這個我也不完全清楚,反正事情現在鬧的大了,據說是國際性事件了。」
鄧秋楓又問:「對了,你是怎麼來的?」
白雪凝一笑說:「不光我來了,你的那些新歡舊愛也要陸續的來了。」
鄧秋楓覺得還是有必要把事情弄的清楚,就問其中一個衛兵:「我現在想見一下你們的領導。」
那個衛兵是個至多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他一個立正說;「首長,醫生囑咐要你好好休息。」
鄧秋楓說:「第一,我不是首長;第二,我現在也不需要休息。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衛兵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正在這時剛巧張雅坤脖子上掛了個類似出入證一類的牌牌走了過來,見了鄧秋楓,就關切地問:「你醒了?一睡就是兩天,挺嚇人的。」
鄧秋楓說:「你來的正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的島什麼時候實行軍管了?」
張雅坤笑道:「沒那麼一回事,就是你要發財了而已。」
鄧秋楓說:「我想見現在島上的司令官,現在。」
張雅坤說:「沒問題。我這就帶你去。那些傢伙看起來挺忙,其實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