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爆炸聲終於停止的時候,在鄧秋楓的耳朵裡周圍一片寂靜。沒有廣告的爆炸聲音太大,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地暫時性失聰了。除此之外,每個突擊隊員都被巨大的震盪震的似乎五臟都移了位,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前進!」鄧秋楓喊著,但是他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提著步槍踉踉蹌蹌地衝向卡拉尼亞車隊,其他突擊隊員也紛紛總藏身地鑽了出來。其實這樣做是極不符合戰術規範的,在敵情未明的情況下,貿然發起突擊不是一個明智的主意。不過鄧秋楓連半吊子軍人也算不上,自然沒這麼多講究了。
雖然也受到了極大的震盪,由於有坦克車體和坦克帽的保護,一名坦克乘員居然推開倉蓋,晃晃悠悠地從炮塔裡爬了出來,鄧秋楓想也沒想就是一個點射,那個乘員就從坦克上跌了下來。一個突擊隊員爬了上去,將就那個打開的倉蓋扔了一顆手榴彈進去,臨跳下坦克時還順手把倉蓋給蓋上了。
人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在這麼猛烈的爆炸下,居然還有不少卡拉尼亞士兵沒死,只不過在巨大的震盪下喪失了戰鬥力。鄧秋楓這個時候也給震蒙了,看見會動的,企圖爬起來的就是一梭子掃過去。後來有人問他:「你不是不殺沒反抗能力的人嗎?」
鄧秋楓回答說:「當時那情況,人都是機械的,全憑本能在做事了。」
就在鄧秋楓憑著本能,胡裡糊塗地在戰場上殲滅殘敵的時候。其他的突擊隊員用手榴彈把所有的大炮坦克和車輛「再處理」了一遍,然後拉著鄧秋楓向直升飛機的匯合點撤退。沒有廣告的是役:卡拉尼亞軍方參戰坦克車輛大炮全毀,87名士兵中陣亡54名,其中半數以上是在彈藥的殉爆中死亡的。倖免於難的士兵除了個別人外,下半生都在無聲的世界中度過,他們聾了。
相比之下突擊隊員只陣亡了3人。包括重機槍陣地上的百靈。還有一名突擊隊員就是往坦克下扔集束手榴彈的那個,由於隱匿地點離車隊太近,在彈藥車爆炸時被活活震死,口鼻流血,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他是個勇敢的黑哥們兒。
卡拉尼亞車隊被伏擊時產生的巨大爆炸聲連聯合藥品公司都聽的一清二楚。由於炮兵和坦克兵沒能及時抵達,在這一天,卡拉尼亞軍隊沒有發起攻擊。大家都難得地清淨了一天。
鄧秋楓他們返回後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在被長期圍困之下,聯合藥品公司也確實需要一些英雄來鼓舞士氣了。為了表示對英雄的表彰,公司高層決定開放封閉已久的小酒吧,為英雄們開個慶功會。參加慶功會的除了公司高層之外,下面每個單位都選出代表參加,尤其歡迎黑美人兒參加。
當洗過了澡,換了衣服,休息了一個下午的突擊隊員們出現在酒吧裡的時候,場內場外全都沸騰了。在大家開懷暢飲之前,當然時公司領導發表講話,然後時各部門主管,接著是職工代表,林林總總地講了一大通,具體講了什麼,現場太嘈雜大家誰也沒聽清楚。
最後論到突擊隊員代表講話了,大家都推薦了鄧秋楓。鄧秋楓也沒推辭,他端著酒杯走到台上,做手勢讓大家安靜一下,然後向空中一舉杯,大聲說:「敬死去的兄弟!」然後拈袖將杯中酒撒到了地上。現場頓時安靜的鴉雀無聲。被圍困了這麼久,幾乎天天有戰鬥,在場的人誰沒有親人朋友?在這場劫難中,很多熟悉的面孔逝去了。因此鄧秋楓的這一舉動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
「敬所有死去的弟兄!」常昊和突擊隊員們也依照葫蘆畫瓢,響應著他們的長官。在這次戰鬥中,突擊隊員犧牲了3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從國內一起參加訓練一起來到非洲的好兄弟。
「敬所有死去的兄弟。」在場的人一起響應著這一舉動。
把領導講話熬了過去,終於到了縱情狂歡的時間,這段時間大家的神經都給搞的十分緊張,今天是各非常難得的放鬆機會。
常昊和一幫突擊隊的傢伙,輪流向鄧秋楓敬酒,他說:「說真的,蛤蟆哥。對於一個沒受過正規訓練的人來說,你幹的相當不錯。起到了一個軍官應有的作用。但是在戰鬥後期有點失態,沒能有效地指揮自己的部隊,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戰鬥員了。下次注意哦。」
鄧秋楓其實對自己的表現也很不滿意。看著一個個熟悉顯豁的生命悄然逝去,自己卻無能為力,這讓他感到沮喪。於是他苦笑著說:「你就別誇我了,我可不想有下次了。」
常昊藉著酒勁說道:「那多可惜啊,我看,等這件事情完了,咱們也沒當這勞神子保安了,就留在非洲當傭兵算啦。幹那行來錢快啊。」
鄧秋楓順手捅了他一拳說:「來錢快?死的更快!」
常昊斜眼看見張雅坤婷婷走過來,就招呼道:「緊急警報,張中校穿裙子了,母老虎要吃人啦,快撤吧。」呼啦啦,一時間十幾個人跑了個一乾二淨。
鄧秋楓見張雅坤不知道從那裡搞來一條連衣裙,有點小,被她渾身的肌肉蹦的緊緊的,就笑著說:「這裙子挺配你的。」
張雅坤微微一笑說:「誇我還是損我?」
鄧秋楓說:「當然是誇你了,不信你看我這雙誠實的眼睛。」
張雅坤笑道:「誠實?蒙死人不償命差不多……你好像不開心?」
鄧秋楓說:「不是我不開心,是最近實在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張雅坤知道他還在為陣亡的突擊隊員難過,尤其是百靈,大家一起從國內來,平時非常的要好,就勸慰他說:「瓦罐不離井上破,大將難免陣前亡。這次的突擊隊員都是志願者,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不是也一樣冒著生命危險去了嗎?。」
鄧秋楓歎了口氣說:「世界真是殘酷啊,原先我總覺的我這也不得志,那也不順心,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張雅坤見話題沉重了,就一拉他的手說:「不說這個了跳舞去吧。」舞池裡的人早已經扭動的瘋狂了,在這種不知道明天是何等命運的情況下,人們往往會更加的放縱自己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