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來看,鄧秋楓確實很愚蠢。可是換個角度來講,他雖說在軍營長大,可畢竟不是職業軍人,因此他不可能具有軍人那種對危險特有的敏銳性。
不過十分幸運的是此時他身邊有幾個訓練有素的退伍兵。
當車隊就要進入小鎮的時候,鷹眼常昊把車子停下了。
「為什麼停車?」坐在副駕上的鄧秋楓問。
「不太對勁。太安靜了。」鷹眼常昊說。
鄧秋楓側耳聽了聽說:「是安靜,不過前幾天物品來過這鎮子,鎮裡只有老人婦孺,是沒什麼生氣。」
常昊依然謹慎地說:「至少應該有小孩子哭啊。」
其實這個時候鄧秋楓也覺得心裡有點發毛,在這幾天中,他也聽說了,卡拉尼亞最近各類暴徒活動很猖獗,但是這裡畢竟離聯合藥品公司總部不遠,所以他不相信會發生什麼嚴重事件。
常昊這時又轉身問秦福:「在國內,我們有些村子也終年難得一見幾個青壯男子,他們都大多出門打工去了。這裡也是這樣嗎?」
秦福雖說是黑人,但是他從小就生活在聯合藥品公司,還去國內留過學,因此除了皮膚,他其實早已被國人同化。所以秦福帶點不屑的態度說說:「本地人很懶散的,他們寧願去參加反政府游擊隊。」
鄧秋楓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不聽勸的人,心中雖說還有點不以為然,但是他不等常昊說話就主動說:「小心沒大錯,如果大家都覺得不對勁,我們就繞道走吧。」
常昊說:「我還建議大家最好穿上防彈衣吧,準備好武器。」
鄧秋楓聽了拔出手槍,嘩啦的一下上了膛,又小心地關上保險,把槍放回槍套裡,說:「還需要做什麼?」
常昊又說:「大馬那部車上有電台,我們最好保持同總部的聯繫。」
這時後面那輛車也趕了上來,王適中探頭說:「怎麼不走了?」
鄧秋楓說:「恐怕我們要改變路線了。」
「為什麼?都走了一大半路了。「王適中話音還沒落,就聽鷹眼常昊說:「我剛才好像看見鎮子裡有拿槍的人晃動。」
王適中頂著一副水汪汪的大……眼鏡兒,向鎮子裡看了幾眼,說:「哪裡有什麼人啊,要是你害怕了,我這輛車走前面!」說著就催促大馬開車,可是他並不是大馬的直接領導,王適中有些惱怒,但是又無可奈何,場面變的有些尷尬了。
鄧秋楓見狀就說:「鷹眼,我知道你是偵察兵出身,我也完全的相信你,但是你能給我一個證明嗎?」
「可以。」常昊說著,對百靈說:「你來開車。其他人準備好武器。」他自己拿了五連發下了車,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卡嗒一下上了膛,對著鎮子的方向就是一槍。
雖說出發前鄧秋楓囑咐五連發裡只裝了防暴沙彈,但是這種子彈還是有一定殺傷力的,見常昊毫無徵兆的就朝鎮子裡開槍,鄧秋楓心中一急,頓時吼道:「鷹眼!」然後就跳下車,可他才跳下車,隨著一陣吶喊,鎮子裡就衝出幾十個拿著槍的黑人來,一面開槍,一面向他們撲來,還好這些黑人軍事素質很低,鄧秋楓他們雖然聽見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但沒有人受傷。
「我的天啊。」鄧秋楓楞住了。雖說鄧秋楓也不算那種沒見過市面的人,但是從沒參加過這種槍林彈雨的戰鬥,雖然他是本書的主角,但還是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快倒車!」常昊一邊喊,一邊撒丫子往回跑。大馬和百靈立即開始倒車轉向。
「鄧先生快上車!」秦福拿起步槍正想射擊,不成想百靈猛一打方向盤,他一個站立不穩,還好卡車焊有金屬「籠子」,他才沒掉下車來,但是腦袋上卻多了個青包出來。
鄧秋楓得了提醒,但是一扭頭的功夫,卡車為了掉頭頃刻就退出去五六米遠,眼見著那些黑人就衝了上來,鄧秋楓拔出手槍,卻發現手顫抖的厲害,於是改為雙手持槍向對方猛射,但是雙方此刻的距離還有5、米遠,在這個距離上,即使是軍用手槍,也很難有效的命中。這時常昊已經跑了回來,一拉鄧秋楓說:「快跑!」兩人飛奔幾步,跳上了已經掉好頭的卡車,絕塵而去。
鄧秋楓出了一身的汗,冷汗。手腳依然不停地顫抖著。好險!如果不是常昊機警,一旦在鎮子裡被伏擊,無論這幾個人有多神勇,也得給打成蜂窩煤。但是他還是強自鎮定地大聲喊:「有人受傷嗎?」
常昊立刻對另一輛車喊道:「蛤蟆哥問你們車上有受傷的嗎?」
大熊在那車上揮手致意表示沒有。
常昊就對鄧秋楓說:「蛤蟆哥,沒人受傷,不過王先生給嚇的夠嗆,估計尿褲子了。」
鄧秋楓尷尬地笑著說:「我也和他差不多。謝謝你,鷹眼,你救了大家。」
常昊笑道:「是我們大家運氣好,對方的指揮官是個笨蛋,一個小小的火力偵察就沉不住氣了。」
鄧秋楓接口說:「也可能是被我們老不進鎮子等的著急了吧。」
常昊又站起來向後眺望了一下,坐下說:「蛤蟆哥,那幫傢伙追上來了,有一輛小轎車和兩輛小吧。」
鄧秋楓聽了說:「我想沒什麼問題,這裡離總部只有不到十公里,他們的小巴怎麼追的上我們的越野車啊。」
大家心才放寬,另一輛車上的大熊又在拚命打手勢,常昊一見臉色一變說:「槽了?」
「怎麼了?」鄧秋楓忙問。
「大熊打手勢說:他們那輛車上的水箱給打穿了。」常昊說。
汽車被打穿了水箱是開不了多遠的。
「要不大家擠一輛車?」鄧秋楓說。
秦福這時說:「不行,擠不下。」
確實,王適中他們一共四個人,加上四個警衛和鄧秋楓秦福,即使勉強擠上一部車,也必定會是車輛的性能大打折扣,後面可還有追兵呢。
常昊這時說:「這樣吧。我們四個警衛留下打個伏擊,然後再想辦法脫身,蛤蟆哥和秦助理先帶王先生他們走。」
鄧秋楓覺得這到是個辦法,可這個時候留下來無異於是在執行死亡任務。就說:「要走大家一起走,反正只有不到十公里。他們那車也是破破爛爛的,未必追的上。」
常昊看出了鄧秋楓的擔心,就說:「我們還是留下給那些黑哥們兒一點教訓吧,我們吃的就是這行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