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裡,很多行業都有自己的聚集地。比如說有的夜店就是專門為出租車司機提供宵夜的。而飛人酒吧就是娛樂記者聚會的地方,他們在此地寒暄扯皮,探消息挖牆腳,樂在其中。
這天下午來了三個娛記,他們雖說不是這個行當裡的一流高手,但在業內也算出類拔萃的了,平時他們的眼皮都往上翻,今天卻個個垂頭喪氣沒一點精神。
「我的跟丟了。」大說。
「我的也不見了。」中B說
「……」小D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老總要稿子的時候,我們就死定了。」三人說這話的時候異口同聲。
其實娛記的本事是很大的,常聽人說,娛記不用怎麼訓練就能當間諜,但是間諜怎麼訓練也未必能成為娛記。但是今天這三個頗有能力的傢伙卻全蔫兒了。
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也有不少相識,但是由於這三人平時太跋扈,別人都巴不得看他們的笑話,所以沒人安慰他們,幫他們出出主意,相反現在沒人再出言挖苦就已經是抱以極大的同情了。
「要不我們老指點一下?」中B出主意道。
只有這樣了,希望他不要記仇。
老是這一行的前輩了,說起來還是這三人的受業恩師。不過常言說的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加上這三人又不是那麼尊師重道的,出師之後,反倒老差點擠的沒了生路。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好厚著臉皮,去找昔日的師傅了。
老到底是師傅,胸襟寬闊,在一番酒醉飯飽小姐按摩之後就原諒了幾個不肖弟子,又找回了昔日當師傅的感覺。
他用一台筆記本電腦和投影機向他的弟子們做演示,他首先寫下了三個名字:秦笑梅、溫寒玉、葉秋萍。然後說:「這就是你們要跟蹤採訪的對象。我在就和你們說過,不能單一的看問題,你們應該把視野開拓的寬一些。告訴我,你們現在能分析出什麼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先說話老鼓勵說:「說啊,說錯了又沒什麼,大家一起分析情況嘛。」
大性子急些,就說:「我一直是跟溫寒玉的,一直跟到洛隆,後來她就失蹤了,之前她放出話來要去休幾天假。」
「我跟的葉秋萍也是,也是跟到洛隆就失蹤了。」中B說。
「我也一樣。」小D補充說。
老微笑著說:「看!我們找到一個共同點了。其實這還可以細分析一下。秦笑梅和葉秋萍沒出名前據說情同姐妹,後來鬧翻了,秦笑梅把葉秋萍逼的幾乎無路可走,可從去年夏天起兩人又和好如初了。因此她們兩人極有可能是在一起的。」
大聽了,心裡罵道:老傢伙!故弄玄虛,這還用你說啊。但表面還依然必恭必敬地問:「那溫寒玉呢?沒聽說她和那兩人有什麼私交啊。」
老搖搖頭,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說:「你的視野還是窄了。」說著他又寫了個人名「胡熒熒」然後問:「這個人大家熟悉嗎?」
小D反應快,馬上說:「知道知道,就是頭些年和XXX有緋聞弄壞了名聲的那個明星。」
「是她,沒錯。」中B也說。
老說:「就是了,只要把她拉進來,一切就好解釋了。她原來跟秦笑梅混了一陣子,後來又開了一家兩棲動物酒吧,葉秋萍落魄的時候曾經在那裡混了一段時間。酒吧開張的時候,溫寒玉千里驅車前來捧場,秦笑梅也不甘落後,可見他們之間關係很深啊。」
「我還是不太明白。」小D說。
老在大家的詢問的目光中,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說:「我給大家看幾張照片,大家再分析一下。說著翻出幾份舊的報紙雜誌來。幾人分別看了看,心中有了點想法,但是故意做出了一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的表情。
老給大家指點著:「這是前年松林大學校慶時的一組照片,你們看,當時胡熒熒在一個叫蠑螈的娛樂公司裡混,蠑螈原來是松林大學兩棲動物樂隊的成員,所以他派胡熒熒代表他去參加校慶演出,你們注意他旁邊這個男的,他叫蛤蟆,是兩棲動物樂隊的前任隊長。
這張照片也是校慶那幾天拍的,還上了封面,你們看溫寒玉和這個蛤蟆午夜了還在酒吧喝酒,態度曖昧哦。實際上溫寒玉也是松林大學畢業的,他們原本就是同學。
秦笑梅在銀杏市拍外景期間,突然說想投資,她投到哪裡了?就是胡熒熒任經理的兩棲動物酒吧,或者說胡熒熒根本就是她派去的。而那個酒吧還有一個投資人,就是這只蛤蟆。而蛤蟆就是各位解決問題的關鍵啊。」
中B看著照片,有點不解地問:「這個蛤蟆雖然也搞過樂隊,可是說不上有名啊,怎麼就斷定他是關鍵呢?」
老不屑地笑道:「這個蛤蟆去年的名氣可大呢,去年的時候他把白樺市鬧了個天翻地覆,連省上都被驚動了。」
大道:「還是師傅厲害,居然這樣也想的到。」
老說:「厲害個屁,還不是被你們幾個擠的沒飯吃了,才去跑社會版新聞的,剛巧被我碰到!」
大說:「……那現在怎麼辦?」
老說:「簡單啊,你們看,著名節目主持人溫寒玉、影視明星秦笑梅、模特葉秋萍,再加上一個過期的明星胡熒熒,嘿嘿,說不定能弄個五角戀愛的大八卦出來。就算不去採訪,依據這些材料也夠寫不少分析評論了。」
中B說:「寫是可以啦,不過還是要有點真格的才好啊。」
老說:「嘿嘿,如果你們算我的主筆,我就把這些人悄悄的去哪裡度假了幫你們分析出來。」
大中B小D同時在心裡罵道:「吸血鬼!」
「我的船長大人,到底還有多久啊。」在一艘新船上,鍾麗衝著掌舵的海生發出了今天的第次詢問。
海生寬容地笑道:「就快了。」
「就快了就快了。沒次問你都這麼說。」鍾麗撅著嘴,有點不樂意了。
海生也不在意她這麼抱怨,對著船頭甲板上喊著:「夏小姐,你還好吧?」
夏眉坐在輪椅上,輪椅被木條牢牢固定在甲板上,帶著腥味的海風迎面撲來,讓她感到一陣心胸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