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儘管盛夏已經過去,但陽光還是相當的毒辣。歐陽姍姍走出醫院的時候,冷不丁被明晃晃的陽光一照,頓時覺得眼前發黑,下意識地伸手去抓一個依靠,卻抓了個空,如果不是旁邊很及時地有一雙手扶住了她,歐陽姍姍是必然要摔到在地上的。扶住她的那雙手雖然不是特別的有力,但依然是穩穩當當地把她扶到了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歐陽姍姍的身體一向不錯,這次主要是因為獻血後走的太急,又被陽光晃了一下,才會有些頭昏,休息了片刻就恢復了。而剛才出手相助的人是個穿職業裝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她此刻正古道熱腸地又是找醫生,又是打電話的忙個不停。歐陽姍姍覺得這女子很面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感覺自己並無大礙後,匆忙向這個女子道了謝,就趕公司去了。臨走時卻又差點和進來的一個小伙子撞個滿懷。
小伙子手裡拿了幾袋熱牛奶,讓過了歐陽姍姍,對那女子說:「雪凝姐,你的奶。請牢記.oM」
雪凝笑道:「說話注意點,說清楚。」
小伙子訕笑了一下說:「哎呀,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你要的牛奶。」
雪凝站起來往外走去,邊走邊說:「我不要了,你喝吧。」
小伙子跟在後面說:「可我不渴啊。」
「誰說一定要口渴了才能喝呀。」
白雪凝半年前來洛隆市開了一家精品屋。小伙子叫童方弟,是她的僱員。今天是她父親白天明的生日,所以雪凝一早就從店里拉了員工童方弟和路冰來幫忙,路過醫院的時候忽然想起有個老主顧在住院,就順便來探望一下,卻恰巧幫了歐陽姍姍一個忙。
從醫院裡出來,雪凝三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到菜市場買了不少菜品,便打發路冰先回家做飯,路冰大叫不公平,陪女人逛街當然是女人最合適。針對這個情況雪凝提出了兩點:一,童方弟不會做飯;二,今天是我父親的生日,買的衣服必須父親說好看才行,小童是男人,眼光自然獨到,並且男人力氣大,可以幫忙拿東西。路冰沒辦法,心裡不斷地詛咒著萬惡的資本家,走了。
雪凝在童方弟的陪同下,先去買衣服,然後又到影樓給自己化了一個新娘妝,才匆匆去取了早上定制的蛋糕,急匆匆的往家趕,。對此童弟很是困惑,這個年輕漂亮的老闆也不見她有男朋友,幹嗎沒隔兩個月就要畫一次新娘裝呢?困惑歸困惑,搬運工的工作卻不能耽誤。
回到家,被強拉來作飯的路冰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雪凝坐享其成,連聲謝謝也不說,就把童方弟和路冰趕出了家門。
「怪不得人家發財,多會算計啊。」面對著不公正的待遇,路冰抱怨說。
童方弟被強拉著逛了一天街,正巴不得早點解脫,就隨口接道:「算啦,平時雪凝姐待我們也不錯啊。」
路冰對童方弟做了個鬼臉說:「別雪凝姐雪凝姐,叫的那麼肉麻,說現實的,今天的晚飯我得落在你那兒。」
童方弟感到不公平,說:「憑什麼呀。」
路冰說:「我當了一下午廚師,你陪美女逛了一下午街,你說憑什麼呀。」
童方弟委屈地說:「逛街?你以為我想啊,腰酸背痛的。」
路冰說:「你不是總說自己喜歡搞搞市場調查嗎?緊抓時代潮流啊。這多好,調查了車費也省了,一舉兩得啊。」
童方弟說:「那是兩回事。」
路冰緊追不捨:「什麼兩回事,我看都一樣。」
童方弟加快腳步:「哎呀,和你說不清楚。」
「什麼說不清楚,你的意思是我不講理了?」
……
「你走那麼快幹什麼?不是說你請吃飯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
「剛才!」
……
「哈哈,小伙子,你就認命吧,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我這個比你有經驗。」說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了一身大路貨的休閒裝,正是從公司躲出來偷懶的鄧秋楓,他此刻正拿了個雪糕邊吃邊看路冰和童方弟的笑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多管閒事。」路冰低聲罵了一句,一拉童方弟說:「我們走!」
鄧秋楓把吃剩的半根雪糕扔進垃圾筒,對著路冰他們離去的背影說:「還是年輕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