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秋楓回到軍營的住處,卻以外地發現裡面亮著燈,而且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顯然是有人在裡面。請牢記.oM他隨手用鑰匙開了門,一陣刺鼻的菜香和油煙味頓時撲面而來。鍾麗正端個盤子走過,見了鄧秋楓,發出一聲欣喜的尖叫,把盤子隨手一扔,就撲了上來跳到鄧秋楓的身上,手搭扣在他的脖子上,腿也離了地面夾在他的腰傷。
鄧秋楓抱著鍾麗的腰,轉了幾個圈,騰出一隻手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說:「你怎麼來啦,不用上學的嗎?」
鍾麗道:「老爸不關心我,人家期末考試都考完了呢。」
鄧秋楓問:「完了?這麼快?考的怎麼樣?」
鍾麗嘿嘿笑著說:「不怎麼樣,反正乾媽不會抓我回去就是了。」
鄧秋楓道:「那就好,你快下來吧,老爸現在是老胳膊老腿兒了。」
鍾麗腿一鬆,跳了下來,但是搭著鄧秋楓的脖子的手並沒有鬆開,反而踮起腳咬著他的耳朵說:「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和誰來的保管你都猜不到。」
鄧秋楓剛才也發現廚房裡面還有一個人的,現在又見鍾麗這麼說,就也小聲對鍾麗說:「既然你說我猜不到,那肯定不是咱家那幾個人了……不會是你雅坤阿姨跟來了吧,她不是回部隊去了嗎?」
鍾麗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你有難了,因為你的答案非常的接近目標,嘻嘻。」
其實已經不用猜了,因為鄧秋楓面對著廚房,裡面正走出一個女人來,居然是林若雲。
「現在你本事大了哈。繞過我也能住進軍營來。」林若雲象拿著砍刀一樣拿著個鍋鏟說。
其實鄧秋楓還是對林若雲有所顧忌的,畢竟把人家的最親密的戰友給推倒了,面子上多少有點說不過去,現在狹路相逢了只得嘿嘿笑笑說:「你怎麼來了啊,嘿嘿,這個……招待所安排好了沒有?」
林若雲也笑著,不過這笑容讓鄧秋楓感到不寒而慄,忙四下尋找鍾麗求援,可這小丫頭看來不是當戰地記者的料。
「我怎麼就不能來呀」林若雲說「我是來看望老戰友的。這個招待所嘛,就免了,招待所沒廚房啊。你這裡我就先徵用了!」
鄧秋楓一副苦瓜臉說:「那我怎麼辦呀,難道還要去睡招待所?」
林若雲道:「那到不用,你睡客廳就是了,我和小麗睡臥室。」
鄧秋楓的臨時住處是軍營裡被稱為「探親房」裡的一套,有點像改造過後的筒子樓佈局,雖說櫥衛齊全,可也只有一室一廳。鄧秋楓是一個人來的,所以傢俱陳設也極為簡單,臥室裡就一張行軍床,客廳裡、除了一張小方桌和幾個塑料凳子之外,並沒有傳說中的長沙發出現。現在是冬天,打地鋪是很痛苦的事情。
正在鄧秋楓處於痛苦邊緣掙扎的時候,外面又有人敲門,林若雲臉上一喜說:「你快去廚房做飯,小麗給你打下手,我戰友送床來了!」
「原來你是早有預謀的。」鄧秋楓恨恨說道,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廚房。才進廚房就見鍾麗在裡面剝蔥,就上前惡狠狠地問:「你說!這怎麼回事?」
鍾麗很深沉地歎口氣說:「這個嘛,說來話長了……」
外面傳來陣陣的寒暄聲和叮叮咚咚的物件碰撞的聲音,鄧秋楓偷看了眼,無外乎一群「橄欖綠」忙進忙出的。折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消停下來。
「你走以後的第三天嘛,第四天,雅坤阿姨和林阿姨打了一架,非常精彩。」鍾麗趁外面亂哄哄的。
「哦?」鄧秋楓覺得沒親眼看見這場高手對絕很是遺憾,就問:「那誰贏了?」
「當然是雅坤阿姨啦。」鍾麗說「塊頭都大很多啊,不過也沒強過多少,都鼻青臉腫的又到咱們酒吧來喝酒,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然後又一起和別人打架,大牛叔叔帶了人也勸不住,只好一塊兒打,砸爛咱們不少東西,不過客人反倒多了起來,都是來看熱鬧的。」
鄧秋楓的心在流血,難怪前段時間胡熒熒說有一筆特別的開支要從他的利潤裡扣除,原來是這個原因。
「後來兩個猛女阿姨加上大牛叔叔幾個人,摟成一團又唱又哭地走了,酒錢也沒付……」鍾麗繼續說。
「天呀。」鄧秋楓現在真是欲哭無淚了。張雅坤和林若雲倒是儘先軍人之間的友誼本色了,可憐我的家產啊,銀行貸款還沒還呢……
「不過雅坤阿姨被秋萍阿姨打扮了一番之後,哇塞!好漂亮哦,去照了一套寫真,有黃色的哦,人家給你帶來了,要不要看。」
鄧秋楓頓時一掃臉上的愁雲,眼睛變成心狀,說:「要啊,要啊。」
「嘿嘿,騙你的,雅坤阿姨說,要親自給你看,我這裡怎麼會有?」鍾麗笑道。
「死丫頭!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在鄧秋楓絕望的喊叫聲中,鍾麗一溜煙逃走了。
在林若雲的操持下,雙人床、長沙發、2寸小電視等家什在短短的時間內塞進了這個臨時住處,為了答謝各位戰友的厚意,林若雲當夜在這裡大宴群友,當然是由鄧秋楓任大廚。
既然是軍營,就不像地方那麼隨便,這些戰友各有各的任務職責,有的要帶隊,有的要值班,有的要查崗,所以沒辦法定下一個具體的開宴時間,往往是這個來了那個走,那個走了這個來,擺成流水宴了。這些個戰友鄧秋楓平日裡也是相識的,但是現在人家對他的熱情頓時加了好幾個檔次因為把他當成林若雲的家屬了。開始鄧秋楓還想解釋,後來發現這就是林若雲故意給大家造成的錯覺,再解釋也白搭,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大家的熱情一大杯一大杯的白酒。喝酒歸喝酒,大廚的任務還不能丟,哪怕你已經分不清醬油和醋之間的區別。這些個戰友也個個都是鐵胃,什麼味道的飯菜也能吃個底朝天,還滿口稱讚「姐夫的手藝好啊。」
不過熄燈號一響,頓時清靜了下來。偶爾偷溜過來幾個,也就是稍稍問候一聲,少少的喝上一大杯,又悄悄的溜走。
鄧秋楓爛泥一樣地賴在沙發上抱怨說:「鵝地神呀,你咋這麼多戰友啊。」
林若雲扳著手指頭說:「真正的戰友就一兩個啦,不過有的是戰友的戰友,有的是戰友的戰友的戰友,有的是戰友帶過的兵,有的是戰友帶過的兵帶過的兵,還有……你怎麼吐白沫了?小麗!你老爸暈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