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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機翼下的雲層,鄧秋楓的心情卻一點也不平靜,連溫柔可人的空中小姐長的什麼樣子也沒看清,只管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事情。因為那個在南嶺市出事的打工仔是青龍村的齊江。
事件其實並不複雜,齊江在南方的一家物流公司打工,這天送一份文件去一家韓國人開的工廠,恰巧這家工廠丟了東西,老闆大發雷霆,威逼現場的工人下跪,並非法搜身。本來這不關齊江的事,齊江也不打算管的。誰知道這老闆說丟東西的時候齊江剛好進來,所以也不能走,要搜身。齊江是個有血性的小伙子,剛才看見黑壓壓一片同胞給老闆下跪就有氣,現在看又衝著他來了自然不肯服軟。雙方當場發生肢體衝突,齊江原本就是山裡孩子,從小接跟父親在山裡打獵,身手靈活,當場打倒兩個保安,那個老闆也受了,也就是因為老闆受了傷,齊江才會因為涉嫌故意傷害被拘留了。因為對方是外資企業,又趕上南嶺的經濟環境,這事開始居然被戴上了國際事件的帽子。
鄧秋楓在網吧看到了這消息後,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因為去年青龍村搞旅遊開發的事情,鄧秋楓就覺得自己是有點對不起齊江的。主意打定,他立刻打電話回銀杏找到大牛等幾個搞司法的朋友,問他們在南嶺市的司法界有熟人不?結果很另人失望,就算有幾個同學也是多年沒有聯繫,連在哪裡工作都不知道了。鄧秋楓再一次感到了自己關係數據庫的匱乏。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他又打通了林若雲的電話,沒想到卻出奇的順利。開始林若雲聽出是鄧秋楓的聲音的時候,態度很是冷漠,但是聽說鄧秋楓是為了齊江的事情後,居然大加讚賞,說她在網上也看到了這個新聞。雖然林若雲在南嶺司法界沒什麼熟人,但是在南嶺駐紮的一隻特警訓練中心的指揮官是她的戰友,而且一直還有聯繫。於是林若雲承諾立刻給他的那個戰友打電話,讓鄧秋楓到了南嶺就去找她的戰友。
關鍵時刻董憶楓居然也幫了忙,他找來他的忘年交,就是幫他解決了基金會法律問題的那個老法學專家羅強老先生。老先生年紀雖大,身體精神卻巨佳,一聽這事又上了心,居然堅持了和鄧秋楓一起親赴南嶺辦這見事情。這位老先生雖然不是超一流的律師,但是很多超一流的律師確是他的學生,至於司法界,他更是桃李遍天下。有人曾經開玩笑說:「羅老師現在就是一分錢不帶,走遍全國也照樣吃香喝辣。」有了這樣一個重量級人物協助,還有什麼事情搞不定?唯一擔心的是,老人年紀大了,需要一路精心照顧才是。(事實上老人的身體很好,鄧秋楓是多慮了)
一下了飛機,還沒出機場兩人就被一大群接機的人包圍了,不過大多數人是衝著羅強老人來的,鄧秋楓反而成了配角。因為老人的家人學生早在老人登機之前就通知了在南嶺的老先生的學生,因此來接老人的車多了去了,除了各大律師事物所的車,還有當地司法界、政界的車,特警訓練中心也派了車來接。此外還有不少仗義的網友、群眾也到了機場不過他們大多數是來看熱鬧的,再有就是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了。
其實就在鄧秋楓和羅強老先生還在天上飛的時候,網上的新聞就已經出來了什麼「為血性打工崽辯護,法學老前輩重出江湖」等等。所以說現在是資訊時代,消息無論真假,摻水沒有,都是傳播的異常迅速的。
羅強老先生不愧是老滑頭,見來接他的人那麼多,都是自己的學生,上誰的車也不好,於是就說:「我是陪鄧秋楓先生來的,上了特警訓練中心的派來車子。「
住進軍營裡,大門口有人站崗,雖然不能完全杜絕訪客,可確實清靜多了。鄧秋楓自小在軍營長大,到了軍營就像回到了熟悉的家,心情也愉快起來。
齊江的事情順利得以解決了,甚至沒讓鄧秋楓和羅強老先生說一句話。因為新聞的快速傳播已經調動全國的民族情緒,如果說鄧秋楓他們起了什麼作用的話,就是在民族情緒的烈火上又潑了一勺汽油。當地政府嚴令警方重新調查了這個案子,其實在此之前齊江就已經被保釋。
最後的結果也是皆大歡喜,齊江無罪釋放,韓國的老闆灰溜溜的回國了,在走之前,還為所有被搜身毆打的工人每人道歉並賠了一筆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
「他應該為自己是韓國人而感到幸運。」一位網友在論壇上寫道「如果是日本人的話,恐怕早已經被拆了骨頭。
該事件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齊江了。很多公司都表示可以給他一份令他滿意的工作,可是齊江都拒絕了,他私下對鄧秋楓說:「這些公司恐怕都是為了追求名人效應來的,我這種個性,恐怕沒哪個老闆喜歡,任何一個單位的頭頭都喜歡聽話的,不喜歡刺頭,哪怕這個刺頭說的做的都是對的。」
有個軍官也很欣賞齊江,問他多大了,齊江說25了,那軍官連叫可惜,這麼帶種應該當兵啊。
最後羅強老爺子聽說了齊江曾經考上過大學卻沒錢上的事,就問齊江想不想讀書,進法學院,齊江說我原來沒錢交學費,現在也沒有。老爺子狡猾地笑笑說:「你現在是名人啦,想拉點贊助讀書還不簡單。我幫你辦這件事就好了。」於是齊江上學的事情這麼定下來了。
私下裡齊江對鄧秋楓說:「我覺得我真幸運,同時也覺得很悲哀。我在想,如果打我是個國人老闆,還有人這麼幫我嗎?我悲哀,我更為我同胞悲哀,當他們面臨強權的時候,居然像綿羊一樣順從,當他們VS同胞的時候,卻比豺狼還要凶狠,在那個韓國老闆的致使下,向我撲來的不止是身為同胞的保安,甚至還有剛才那些被迫下跪的工人。」
鄧秋楓問:「那你為什麼不向大家說明這一切呢?」
齊江笑笑說:「我剛才說了我們VS同胞的時候,比豺狼還要凶狠,我這次是沾了民族情緒的光,如果我說了把我暴打一頓的是我的同胞,結果會怎麼樣?那些人會被當成漢奸,下場會比那個韓國老闆要慘的多。我雖然鄙視他們,卻也同情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飯碗而已,我都不敢保證再過幾年我是否還有現在的血性。」
鄧秋楓笑道:「看來你還保持了我們祖先留下的另外的美德,善良和機智。」
齊江說:「你別誇我了,我還覺得你仗義呢。」
鄧秋楓又低聲地重複了齊江剛才說的一句話:「我更為我同胞悲哀,當他們面臨強權的時候,居然像綿羊一樣順從。」重複完之後,他對齊江說:「我忽然想起抗戰期間一位詩人寫的詩來。」他眺望遠方輕輕吟道:
……
假如我們不抵抗/
他們就會用刺刀挑起我們的腦袋說/
看/
這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