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散人將鯤鵬丟在地上,道:「你惹出因,這果也該由你來了,你先在我洞中恢復傷勢,日後自會有你了結因果之時。」
逍遙散人說罷自顧去打坐,鯤鵬自知種下因日後還要還果的,也坐下來恢復傷勢。銀月洞中一片安寧,那人間界卻不大安寧了,一道鴻蒙紫氣的出現惹得諸聖出手,如今諸聖不能動手,可是聖人弟子卻可以出手啊。
三清中老子並未讓玄都下界插手此事,而原始和通天門下弟子倒是去了不少,女媧手下無人,他也不會讓妖族去參與此事,准提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知他有什麼動作,玄清派下問心下界,青雲卻未曾派人下界。
人間界忽然出現這麼多修士許仙自然知道,只可惜他現在也是有苦說不出,這鴻蒙紫氣入體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對道的感悟,許仙根本不想證道混圓,可是這鴻蒙紫氣不知不覺間幫助他感悟天道,許仙已經能清晰的感受到天道就在眼前,那種觸手可得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神,但凡修士都會有證道之心,許仙也是這樣,一邊是道,一邊是情,證道就得離開白素貞,這是他感悟大道之時知道的,兩者只能選一,讓許仙難以抉擇。
無憂別院中許仙面色愁苦,只因為心中難以取捨,白素貞看著一臉愁苦的許仙,上前道:「官人,你最近怎麼老是愁眉苦臉的?難道有什麼事要發生?」
許仙笑了笑,道:「娘子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在擔心那些聖人弟子罷了。」許仙臉上的笑容明顯帶著幾絲愁苦,白素貞怎麼會看不出他另有心事。
白素貞道:「官人,你我皆是修道之人,若是官人有煩心之事不如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官人想想辦法。」
許仙看著白素貞真誠的雙眼,歎了口氣道:「娘子可否記得當初天賜機緣,落下一道鴻蒙紫氣?」
白素貞道:「官人得到鴻蒙紫氣。成道混圓指日可待,這是大喜事啊,難道官人還在擔憂什麼?」
許仙道:「證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要證道就必須忘卻一切,斬盡三屍。」
白素貞問道:「何為三屍道?」
許仙道:「三屍道便是斬盡善惡。斬盡執念。忘記一
白素貞沉默下來。許仙道:「娘子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不管。證道混圓也不是我地追求。大不了就此放棄。」
白素貞連忙拉住許仙地手道:「官人不可。混圓道果乃是我等修士一生追求。若是官人放棄。豈不可惜。」
許仙苦笑道:「混圓道果若是要我放棄娘子。我許仙又何必為了它去爭奪。反正現在聖人弟子也在一旁虎視眈眈。大不了交出聖位。讓他們自己去爭奪便是。」
白素貞道:「官人。你何苦為了我放棄這機緣。也許還有別地辦法證道。」
許仙搖搖頭道:「三屍道是我唯一地選擇。命數如此。豈是我能選擇地。」
白素貞道:「官人。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我們還有機緣也不一定,你不是說證道有三,若是有緣,你也可能功德證道。」
許仙只是緊緊地握著白素貞的手笑了笑並不多言,忽然許仙眉頭一皺。回頭朝院門看去,道:「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難不成聖人門下也是藏頭露尾之輩。」
院門口一道人現身出來,笑道:「蛇王果真不愧是蛇王,為了女人竟然捨得放棄大道。貧道問心有禮了。」說著朝許仙打個稽首。
許仙皺眉道:「蓬萊門下弟子不是不問三界之事嗎?靈教大弟子什麼時候也會入世了。」
問心笑道:「老師多年不管三界諸事,我靈教弟子更是不得參與三界諸事,只是如今之事貧道也不得不來參與。」
許仙道:「就因為這道鴻蒙紫氣?」
問心點點頭道:「這道鴻蒙紫氣諸聖志在必得,老師更是不可能讓蛇王證道,所以貧道只能下界而來。還望蛇王交出聖位,免得我等交手,惹出麻煩。」
許仙看了看問心,又回頭看了看白素貞,道:「道友若是能將外面的人趕走,我倒是能將鴻蒙紫氣交給道友,若是不能,恕我不能答應道友。」
問心道:「蛇王算計雖好,可是貧道不能答應蛇王要求。不過貧道可以肯定。只要蛇王交出鴻蒙紫氣,外面的人絕對不會再糾纏蛇王一家。不過蛇王不願,貧道也沒辦法了。」
許仙道:「既然道友不能幫我趕走外面的人,道友也不必留在這裡了。」說著手中一閃,弒神槍出現。
問心哈哈一笑消失不見,許仙眉頭一皺弒神槍朝天上一拋,這槍懸浮半空中,整個無憂別院都被這槍籠罩,任何人想要再進來都得小心這弒神槍。
白素貞拉住許仙道:「官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許仙道:「人間界已經不是我們久留之地,娘子還是隨我去魔界避一避的好。」
別院上方地弒神槍忽然一陣顫動,隨後那槍忽然俯衝而下,許仙面色大驚,朝白素貞道:「娘子小心照顧好自己,為夫先去擋住敵人。」說著飛身衝出無憂別院。
話說那雲中子應原始符昭下界而來,本來是先看局勢再動手,誰知何明分身到來卻打亂了一切。雲中子正在觀望無憂別院的情形,何明忽然出現在他身後道:「師侄不在山門中苦修,下界而來做什麼?」
雲中子回身見得何明,心中一驚道:「何明師叔最是喜歡算計別人,莫不是他要算計我,才故意前來裝模作樣,看來我還得小心為妙。」
雲中子朝何明一拜,道:「弟子拜見師叔,師叔聖壽。弟子受老師符昭下界收回聖位,不知師叔下界而來又是為何?當初熊貓真人有言聖人不得下界,師叔分身下界就不怕?」
何明抱著雲中子的肩膀笑道:「正好我也是來找那鴻蒙紫氣的。我們可以算是有共同目標,可以同盟。」
雲中子看著何明有些受寵若驚的求道:「師叔乃是聖人,弟子拍馬不及,怎敢與師叔比肩,還請師叔饒了弟子吧。」
何明笑道:「別怕,有我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對了這鴻蒙紫氣去了哪裡你可打探清楚了?」
雲中子心中鄙視道:「裝吧,裝吧,你身為聖人就可以隨便拿我開刷,我都知道那鴻蒙紫氣被蛇王得到,你會不知道?也不知他到底給我挖好了什麼坑,等著我去跳?看來還是遠離他比較好。」雲中子心中主意定下,朝何明一拜道:「師叔,弟子還有老師安排的任務沒做,弟子先告辭了。」
何明一把拉住要走的雲中子。面色不悅的道:「你老師能安排你什麼事,就算你要忙也不會不給我面子,就這麼急著走吧。」
雲中子心中一驚。擔心何明以此為借口,連忙賠笑道:「師叔,弟子真的有事,要是壞了老師大事,弟子難辭其咎,還望師叔諒解。」
何明點點頭道:「既然是你老師安排地事情為大,我也不能拉著你,你要做什麼,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現在沒事,也好看看你老師到底給你安排些什麼事。」
雲中子心中泛苦,只覺得這何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如今借口不能用了,也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雲中子愁眉苦臉地在那裡想對策,何明笑道:「師侄難道是擔心我在一旁壞了你地大事不成?」
雲中子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弟子不敢,師叔。老師安排的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何明面色一變,一本正經的道:「雲中子,難道你認為我也是外人?我不配當你的師叔?」
雲中子嚇得趕緊跪下,這何明是蓬萊地聖人,當初鴻均有言,三清皆得喊張文師伯,這就是說道門眾人皆是同門,若是雲中子不認何明這個師叔。那就算是大逆不道。對於聖人而言,隨便一個借口就能殺人。雲中子若是處理的不好,何明殺了他原始也沒理由找何明算帳。雲中子道:「師叔,您誤會了,老師讓弟子做的事情,連同門師兄弟也不能知道,這事只能有弟子和老師知道,所以弟子不敢違背老師旨意。」
何明道:「你也不必擔心,原始師兄交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我要想知道隨時都能知道,你也隱瞞不了我,若是你老師怪罪,有我幫你,你還怕什麼。」
雲中子這個悔啊,只恨自己多嘴,說錯了話,如今何明分明就是找自己麻煩來的,若是再不小心應對,只怕命都得交代這在這裡了。雲中子道:「師叔,您下界這麼久了,熊貓真人會不會知道?到時候要是熊貓真人怪罪下來,師叔您……」
何明擺擺手,道:「這是我的事情,我此次下界沒有惹事,熊貓也找不到我的借口,你不必擔憂,還是去辦你老師交代的事情吧。」
雲中子無奈之下只能到無憂別院看了看,隨後準備回去,何明問道:「你要去那裡?」
雲中子道:「師叔,我地事已經辦完了,該回去了。」
何明笑道:「別忙著走啊,正好我們都要打探那鴻蒙紫氣的事情,不如進去看看。」
雲中子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這無憂別院上方弒神槍鎮壓,若是隨便進去,只怕許仙立即就會知道,到時候弒神槍之威雲中子不敢想像,當初下界之時,原始就交代過,弒神槍犀利無比,即便聖人也得讓它三分,雲中子自認沒有聖人之能,這弒神槍還是少招惹的好,免得成了那槍下冤魂找誰說理去。
雲中子道:「師叔,蛇王有弒神槍在手,弟子根本不是蛇王一招之敵,這無憂別院,弟子實在不敢進。」
何明道:「師侄不必擔心,這裡有我在,你只管放心,我就不信這許仙敢殺了你不成。」
雲中子苦道:「師叔。您就饒了弟子吧,弟子真地不敢進去,而且老師有言不得打草驚蛇,弟子若是驚動蛇王,到時候老師怪罪,弟子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何明拉著雲中子道:「有我在。你放心,這無憂別院不會把你怎麼樣地。」說著打出一道金光朝那無憂別院衝去,這無憂別院上空的弒神槍忽然一動直衝向何明,何明立即化作長虹消失不見。
雲中子見得和弒神槍衝來,趕緊拋出一塊木頭,但見是弒神槍一槍刺穿那木頭,停在半空中,而那塊木頭被弒神槍刺穿後立即爆炸,化為粉末消散開來。
弒神槍一動自然驚動了許仙。許仙急忙趕出來手執弒神槍冷冷的看著雲中子,雲中子當真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下一來。這黑鍋想不背都不行了。
許仙冷聲道:「雲中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也想來奪我的鴻蒙紫氣?」
雲中子一臉苦澀,道:「蛇王,貧道說這一切都不是我所為,你信麼?」
許仙道:「你當真欺我無知不成。」
雲中子取出九龍神火罩,和一些法寶,道:「既然如此,貧道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許仙手中弒神槍一抖。挽出幾個槍花,直直朝雲中子刺去。雲中子將九龍神火罩朝天一拋,四把仙劍飛出圍向許仙,那四劍圍住許仙立即變化成一個大陣,許仙弒神槍一抖就要打中這四劍,天上九龍神火罩忽然罩下來,無盡烈火從那九龍神火罩中噴出衝向許仙,許仙連忙轉換槍式刺向天上的九龍神火罩。
天上一條火龍衝下來銜住那九龍神火罩沖天而去,雲中子面色大驚。許仙更是不解的看向天上,不知是誰出手幫他,雲中子瞬間驚醒,掌控四劍布下完整大陣,許仙只覺得四周變換,被困陣中,雲中子站在以祭壇上看著許仙,在虛空四周有四門,這四門上還有四把仙劍掛著。顯然這是雲中子仿照通天地誅仙四劍而煉製地。
許仙冷冷地看著四周。道:「雲中子,你以為你是誰。區區一個假地誅仙劍陣也想困住我。」
雲中子道:「貧道自認煉寶無數,這誅仙劍陣雖然是仿製,不過貧道自信此陣能困在蛇王。」
許仙冷笑道:「雲中子,你不愧是煉寶奇人,可惜你不知先天至寶特性,即便仿製出誅仙劍陣,也不過是須有其形卻無其神,看我如何破你大陣。」說著將弒神槍一抖朝附近的一門刺過去。
雲中子連忙掌控大陣,四門上劍氣橫飛,直衝許仙而去,許仙絲毫不顧那襲身而來地劍氣,弒神槍狠狠地刺在那劍門上,但見這劍門瞬間破碎,四周劍氣只能將許仙的護體魔氣打散,那劍氣打在許仙身上立即消散,卻傷不得許仙分毫。
許仙破了一門再衝向另一門,等到四門被破之後,這大陣卻並未消散,雲中子笑道:「蛇王,貧道雖然拿你沒招,這誅仙劍陣卻絕非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破陣。」說著將祭壇上旗旛一搖,這大陣立即再立起四門,似乎許仙根本沒破壞過一般。
躲在天上的何明提著九龍神火罩笑道:「死道友不死貧道,雲中子,為了貧道竟然甘心與蛇王交手,當真是功德無量,無量天尊。」何明伸手用力一捏九龍神火罩,那九龍神火罩立即破碎,裡面的九龍翻騰不已,卻被何明抓在手中不能逃脫,這九龍神火罩中地九條火龍乃是先天火龍,聚集洪荒九層三昧真火而成,只可惜這九條火龍命中不能得道,最後被原始抓了煉成九龍神火罩賜給雲中子,如今倒是便宜了何明。
何明張口突出龍珠,那龍珠立即衝向九條火龍,瞬間就吞噬了這九條火龍,何明乃是太陽星上所生的太古毒龍,生來就修煉太陽真火,九條火龍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道甜品,吃了也就能增加幾分火圓,倒不如給龍珠,增加幾分威力。可惜何明不知天數,最後還是要失去龍珠,便宜別人。這是後話,在此就不多說了。
許仙被雲中子糾纏困在大陣之中,這無憂別院可以說是少了高手鎮壓,外面的聖人弟子紛紛前來,只為抓到白素貞要挾許仙。
眾人剛剛來到無憂別院,何明擋在那裡。道:「這裡沒你們的事情了,都散了吧。」
眾人愣愣的看著何明,不知該出手還是離開,不過現在誰也不敢先出手,對聖人出手,這不是找死嗎,即便是聖人分身,這也代表了聖人,一但出手那便是與聖人結下因果。日後少不得上輪迴走一遭,若是運氣不好,那就只能化為飛灰。從三界中除名了。
眾人都站在那裡不動,何明淡淡地道:「你們是不是想對我出手啊?要出手就快一點,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著你們。」金靈聖母看了看一旁的南極仙翁,不知該出手還是離去,畢竟這聖人是不能得罪的。
後院之中正在焦急等待地白素貞和冰嵐,全神貫注地看向門口,只希望許仙能早點回來,忽然間,二人只覺得一股法力禁錮了二人。白素貞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慈航。慈航笑道:「小白蛇,你與本座有緣,隨本座去吧。」慈航說罷手中玉淨瓶朝二人罩去。
白素貞怎麼說也是得道多年地人,一身實力也在大羅金仙之境,只可惜多年來無人教導,想要更進一步實在艱難,雖然和許仙在一起也有些時候,不過要成准聖卻還有一段時間,而慈航早在前生就是准聖。一番苦修恢復道行法力,對付白素貞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大陣之中,雲中子取出一個鈴鐺朝許仙砸去,許仙手中弒神槍狠狠一刺,那鈴鐺根本抵擋不住,立即被打成灰飛,整個大陣中一聲鈴響,許仙面色大怒弒神槍直衝向祭壇上搖著鈴鐺的雲中子,這鈴鐺乃是雲中子仿製混沌鍾煉製的。可惜先天至寶非同一般。雲中子根本沒能得其神髓,鈴聲根本沒傷到許仙。
四門上劍氣不斷飛出衝向許仙。只可惜這些劍氣傷不得他,眼看那弒神槍就要刺中祭壇上的雲中子,祭壇忽然變化,大陣跟著變換,不知何時,祭壇換了一個地方,許仙一槍刺空,憤怒地轉身再刺向雲中子,幾次都未能刺中雲中子,許仙滿臉怒氣,仰天大吼一聲,他身上立即飛出一朵黑蓮,這黑蓮已經開了十一品,第十二品已經含苞欲放,只可惜黑蓮欲放不放,還是不能算是先天至寶。
這黑蓮出現之後迅速長大,佔據整個大陣,那四門被黑蓮逼得不斷後退,雲中子更是被這黑蓮逼得退開,黑蓮繼續不斷膨脹似乎要將這大陣撐爆一般,雲中子連忙鎮住大陣,整個大陣停下擴張,那黑蓮也被定在那裡。
許仙將弒神槍朝雲中子一拋,槍如離弦之箭迅速刺向雲中子,雲中子再次消失,可是黑蓮卻又開始膨脹,整個大陣也不知變得有多大,無邊無際地巨大黑蓮佔據了整個大陣。
何明看著眾人只是冷冷一笑,在別院中,慈航已經收服白素貞,駕雲離去。金靈聖母和南極仙翁見此面色一驚。何明笑道:「爾等既然不願離去,我也不能強求,一切隨你們吧。」說著化作長虹消失在天際。
眼看大陣即將破碎,雲中子無奈的將祭壇上四道旗旛一拋,自個卻急急忙忙的逃走,大陣破碎,一朵巨大的黑蓮浮現在眾人面前,雲中子從天上摔了下來,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許仙收回黑蓮手執弒神槍朝別院看了一眼,滿臉殺氣的看向諸人,吼道:「爾等鼠輩,竟敢趁我不備,抓走我娘子,我殺了你們。」
許仙弒神槍狠狠的刺向諸人,眾人早就看出端倪,道行高深的人紛紛逃跑,只留下那些法力低下的弟子逃脫不及,被許仙弒神槍打成灰飛了去。
看著逃散地諸人,許仙仰天怒道:「聖人,我許仙與你們誓不兩立。」說罷沖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