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郡曠野之外。
殺聲四起,血流成河,散落的殘肢斷臂,歪在一邊的帥旗,無一不在說明這次戰況的慘烈程度。
原本略佔上風的白信,也慢慢落在了下風,本來軍隊的實力就比輔公佑略有不如,可以一時抵擋甚至擊退,也是靠了佔得先機,不過現在那先機已經慢慢被蠶食殆盡。
戰場之中,白信看著江淮軍重整旗鼓,依靠原本的實力已經慢慢逼退了他們,眼看距離鍾離郡越來越近,白信非常清楚,如果在不撤退的話,就可能使他們陷入重重危機。
輔公佑眼望著退卻中的敵方,嘴邊掛著一抹冷笑,手中長鞭一揮,「兒郎們,給我殺,誰先攻破敵陣,重重有賞。」
江淮軍聽到輔公佑的話語,**一下子被激了,手中長矛長刀直刺橫劈,凶悍之氣顯露無疑,賊寇的心理在這時顯露無疑。只要一遇到好處或者佔盡上風之時,整個人就會拚命的嗜血砍殺,但是潰敗之時,這支軍隊是最沒有抵抗力的,所以只要能以絕對的實力打退之時,投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廝殺聲響絕天地,這裡沒有任何憐憫,只有殘忍,每個士兵都已經殺紅眼了,只要一看到敵人,就馬上提刀劈砍,因為他們清楚在這樣的戰場中生存的幾率是非常之小,所以殺一個夠本,殺兩個不嫌多,如果運氣好的話,在戰後還可以獲得不菲的獎賞,畢竟戰場之中他們可以說最不能把握命運的人。
眼中閃過一道歷芒,白信暗道,「事不可為,不過……」抬頭看著大軍之中的帥旗屹立在軍隊之中,憑藉著一流高手的眼力,白信還是依稀看清楚輔公佑的面容,環顧四周,每個士兵臉上都有一絲疲憊,乾涸的鮮血已經凝固在劣質的甲衣之中。
舉起猶自掛著鮮血的長槍,喝令道,「全軍後退,撤回鍾離郡。」白信身邊的傳令一下子蔓延開來,整個軍隊卻還是一如往昔的嚴謹而毫不凌亂,就這樣且站且退。
輔公佑無奈的看著整齊凜冽的士兵,他沒有想到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士兵們還可以保持這樣的紀律與冷靜,只能目視著慢慢進入鍾離郡的白信等人。
不過輔公佑沒有多餘的失落,因為本來就沒有想過可以再這裡留下白信等人,不過他心頭卻是冷笑不已,白信這種情況也只能延時鐘離郡被攻破的時間。
回過神後的輔公佑,望著後方的士兵,「退守3里,休整一天。」
雙方又重新恢復了以前的僵持情況,不過誰也沒有想到有一支陌生的軍隊卻是由北朝南,慢慢開進,是福是禍不得而知,而加上這樣的變數,香宇能否如願的完成他那計劃已久的謀劃,我們拭目以待。
說到早已離開鍾離郡的李子雲運氣著時不好,或者可以說他的運氣相當的背,背到他沒有了反悔的機會。
記得那時李子雲沿著河流,千餘士兵南下,李子雲的目標是江都附近的郡縣,這也是他們的戰略之地。不過運氣是什麼東西,那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所以李子雲就這樣碰到了因為損失慘重而有點惱羞成怒的蕭銑,本來這次派遣的士兵雖然不多但是好歹有三萬之餘,這些還是他們數一數二的精兵,可就是這樣被某個不知名的敵人給深深的算計了。
這次進攻江都的計劃就這樣化為了泡影,而且更是與林世宏硬拚,精兵整整損失了一半有餘,他那個心痛啊,心痛之餘更是有點心涑,他不是害怕林世宏之輩,不僅僅因為雙方的兵力損失的差不多,更是因為蕭銑早已與林世宏成了不死不休的窘境,兩方都沒有餘力去對付其他人,這次好像雙方要爭一口,所以同時進攻江都,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攪入這個亂局之中,他們的大本營與江都可不能互相輝映,中間隔著杜伏威,輔公佑等霸主。
而心粟卻是因為那個未知敵人的強大,雖然僅僅只是冰山一角,但是蕭銑還是可以感覺到那強大的實力,現在想想那可是自己的精兵啊,可是就是這樣,情況還是沒有絲毫改變,那種局面如同屠殺,敵人卻是一個都沒有死。
撞在這個槍口上的李子雲只能自認倒霉,蕭銑把火氣都灑到了李子雲的身上,所以一萬幾的兵力讓李子雲疲於應付千辛萬苦終於闖出了層層包圍,這也是蕭銑沒有純心想要殲滅李子雲等人,只是為了要出一口惡氣而已。
不過也是他今天活該倒霉,剛逃出蕭銑包圍的李子雲,卻又被林世宏所阻,這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李子雲卻是這樣默默無聞的被殺,如今江都已經變得群龍無,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江都早晚會變得人心渙散。
飛馬牧場之外。
柳宗道等執事正在與香宇告別,而商秀珣與素素也正在其中。
香宇跨坐在白如綢絲的高頭大馬,揮手對著牧場中人告別,拉住韁繩一提,厚重的蹄子在地上使勁的一踏,如同一道白光勁射而出。
經過一段的路程,香宇終於到達了竟陵,走在城內,房屋建築早已煥然一新,熱鬧的集市,廳堂滿座的酒樓,還有人煙稀稀的青樓,無一都展露出竟陵的繁華一新,根本已經看不到被戰爭洗禮的樣子,香宇欣慰的笑了笑,虛行之,馮歌等人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把竟陵整治的變了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