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穹 第五卷 竟陵遽變 第六章 國士行之
    香宇豁的站了起來,冷冽的聲音如寒霜凍骨一樣,「誰知道竟陵到底生了什麼事,如果知道的話可以得到我手中的這錠金子。」

    聽到這裡,酒樓的眾人突然鬧哄哄起來,一時也忘了剛才香宇那可怕的眼神,紛紛站來起來表示自己清楚,都想要得到金子,畢竟現在這個亂世一錠金子可以讓一個普通的百姓過賺很久,才有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看著吵鬧不已的酒樓眾人,香宇微微一笑,眼神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如同靜靜捕食東西的怒獅,一種讓人心寒的話語蹦了出來,「我是殺死四寇的香玉山,如果誰想要欺騙我的話,哼。」那種讓人如山嶽壓頂的感覺,狂捲向眾人。

    幾句話,再加上武力的威懾,每個人都有種內心的膽寒,一下子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安靜的坐到了椅子上,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就在此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漢才油然站了起來,說不盡從容自若。

    香宇看到一臉從容之色的中年儒生,微微一笑,「那位先生請過來吧!」

    然後坐回椅子上,看著吃驚樣子的商秀珣,哈哈笑道,「秀珣,有些時候就是要給他們一個甜頭,在讓他們吃點苦處,這樣可以更容易有效率的解決一件事情。」

    往往這種情況也可以適用於管理手下,恩施並及才可以讓他們更加的死心塌地,也許萬事萬物就是這樣,只有受到傷害才會懂得珍惜。

    商秀珣雖然有些吃驚,但是略微思考,馬上瞭解這事的本質區別。

    中年儒生來到台旁,夥計慌忙為他加設椅子,還香爺前香爺後的惟恐侍候不周。

    夥計退下後,香宇將金子放在儒生跟前,淡淡一笑道:"先聽聽你憑什麼資格來賺這金子。"

    儒生微笑道:"在下虛行之,乃竟陵人士,原於獨霸山莊右先鋒方道原下任職文書,今早才乘船來此,請問香爺,這資格還可以嗎?"

    這人說話雍容淡定,不卑不亢,香宇都不由對他重新打量,不過他是早知道虛行之這人,不過親眼看到也不禁讚歎,心裡當然也有收為己用的打算,可以說如今的已經有了一些可以擔當一面的心腹,可是把握全局的能力就有點欠缺了一些。

    虛行之大約是三十許歲的年紀,雙目藏神不露,顯是精通武功,還有相當的功底,長得眼正鼻直,還蓄著五綹長鬚,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度。

    香宇點了點頭道:"資格全無問題,請說下去吧!"

    虛行之靜靜的看了一眼香宇,油然道:「用兵之要,軍情為先。香爺可否多添一錠金子?」

    香宇哈哈笑道,「好,好一個虛行之,一錠又如何,畢竟用兵之道在於軍情。」

    虛行之好整以暇,徐徐道:「竟陵現在是外憂內患,外則有江淮軍枕重兵於城外,截斷水6交通;內則有傾城妖女,弄致兄弟鬩牆,互相殘殺。」

    香宇微微一笑,「妖女是誰我們也清楚,她就是陰癸派的傳人婠婠吧!我想這些虛先生也不瞭解吧!」

    虛行之嚇了一跳,「我也只知道此女來歷不明,沒想到卻是鼎鼎大名陰癸派的當代傳人,難怪方爺會如此,那個妖女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他們之間生過什麼事誰都不清楚,但結果方爺卻被方澤滔所殺。幸好我知大禍難免,早有準備,才能及時隻身逃離竟陵。現在方澤滔手下再無可用之將,兼且軍心動搖。若我是場主,現在最上之策是立時折返牧場,整軍備戰,同時聯繫各方勢力,以抗江淮軍的入侵。"

    原本穩如鐵桶的堅城,卻給婠婠弄得一塌糊塗,危如累卵。

    「哦,你怎麼知道我旁邊的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呢?」香宇淡淡看了一眼。

    虛行之重新恢復淡然的表情,「香爺只手殺了四寇,一詩震天下,名聲早已轟動,而如今竟陵危在旦夕,與其唇寒齒亡的飛馬牧場不可能不去,恰恰如今香爺出現在這裡,那麼事情的答案也不言而喻了。」

    香宇繼續道道:"杜伏威那邊的情況又如何?"

    虛行之答道:"杜伏威親率七萬大軍,把竟陵重重圍困,卻偏開放了東南官道,以動搖竟陵軍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確是高明。竟陵現在大勢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間事。"

    香宇微笑道:「虛先生事事不是絕對的,況且如今的局勢誰知道會怎樣的變化。」

    虛行之眼神有點意外,「哦,難道香爺有了什麼安排,只是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

    確實,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展,江淮軍攻破竟陵是早晚的問題,可以讓杜伏威有向北方展的通道,畢竟靠杜伏威原本佔領的歷陽,沒有爭霸天下的優勢,如果不思進取,或許會被北方的群雄消滅。

    香宇不置可否,瞥了一眼,「不知道虛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虛行之苦笑道:"我本想到廣東避難,但又有點心有不甘,目前仍未作得決定。"

    香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虛行之:"像先生這等人材,各路義軍又正值用人之時,先生何不四處碰碰運氣?"

    虛行之歎道:"若論聲勢,現今當以李密為最;但以長遠計,則該以李閥憑關中之險最有利。可是我卻不歡喜李密的反骨失義,又不喜高門大族的一貫官派作風。其它的不說也罷。商秀珣訝道:"李淵次子李世民雄才大略,更喜廣交天下英豪,任人惟才,一洗門閥頹風,為何竟得先生如此劣評。"

    虛行之道:"李閥若能由李世民當家,一統可期。問題是李淵怯懦糊塗,竟捨李世民而立長子建成為儲君。李建成此人武功雖高,人卻剛愎自用,多疑善妒,罷了,看來我還是找處清靜之地,作個看熱鬧的旁觀者好了!"

    香宇道:「先生生於此世,若不轟轟烈烈的創一番事業,豈非有負胸中之學。若換了是我,與其屈志一生,不若由無到有的興創新局,縱使馬革裡屍,也勝過鬱鬱悶悶的逐月逐年的捱下去。」

    虛行之愕然道,「原來香爺有這種志向,可是如今大勢已去,還有什麼作為?」

    香宇自信道,「虛先生何不與我同去竟陵,看看這場盛宴。」

    虛行之緊緊的盯著香宇,他也瞭解此去竟陵是九死一生,不過看著自信的香宇,心中也不禁升起勇氣,淡然道,「既然香爺有這種信心,我虛行之隨行又如何?」

    虛行之與香宇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感觸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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