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秋章死後的幾天時間裡,熔煉「龍鳳玉石」的擔子就落到玄素真人和靈霧真人的肩膀上,他們在熔煉時,都不肯讓任天濤等一輩弟子在旁觀看,所以熔煉一事到底如何,任天濤等人是不知道的。熔煉的進展,沒有想像中的難,這大概要得益於「四相法鼎」的神奇威力,不過,當他們兩人在經過三天三夜的熔煉後,取出來「龍鳳玉石」卻是黑色的!煉出黑色的「龍鳳玉石」後,玄素真人詢問過莫小靈和農馬這到底怎麼回事,但那個時候農馬正處於消沉狀態,什麼話也沒聽進去。而莫小靈則是一問三不知,也難怪,有關「龍鳳玉石」的記載實在太少,他都不知道,莫小靈又怎會知道。最後在收到急召後,玄素真人無奈下只能將「龍鳳玉石」交給了張小露,同時也將「四相法鼎」依約給了烏龍等力士。等烏龍他們走後,他們也啟程趕來正道營地,所以這事結果如何,他心裡還真沒譜,到底黑色的「龍鳳玉石「對不對頭,還叫他摸不著半點頭緒。「玄素前輩,依你看,這次對付道屍咱們的勝算多大?」還在思索間,一旁的乾乙真人突然問道。「唔……」玄素真人聞言直皺眉,老實說,他認為這次道屍再現人間,就是神州大地大劫難的開端,要不是還有農馬這個最後的希望,他覺得會認為正道根本拼不過道屍。「很難說,現在道屍已經影響了天象,觀星卜卦都算不出來,不過老兒認為,與道屍一戰,咱們未必會輸,只有農小兄弟能振作起來的話。」「哦,前輩真的那麼看好農領王?他的本事……」乾乙真人本想問農馬的本事是不是過了玄素真人,但考慮到玄素真人的性子,他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進去。玄素真人又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要是拿別人跟他相比的話,這老道肯定是火冒三丈,不過拿農馬的話可就不同了,經過黑龍和盜墓兩件事後,他現在對農馬的本事可算是相當的瞭解。「老弟,常言道『後生可畏吾衰矣』,你可別小看了他們這一輩的弟子,拿苗丫頭來說吧,這丫頭本身就有兩三下子,加上頭腦冷靜,處事細密,這樣的後輩人才,你說咱們這一輩當中有誰能比得上?雖然他們現在的修為不高,但年輕人嘛,可能性是沒有限制的,指不定過個十年八年,他們一個個就能過咱們這些老骨頭了。」說到這,玄素真人故意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這才接著說:「至於農小兄弟嘛,別的老兒不敢說,單是他不久前領悟出來的七叩,老兒就沒一分把握能應付得了。」乾乙真人聽罷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早在五年前的亂葬崗之戰,他就感覺到農馬的潛力非同小可,想不到這短短的五年時間裡,他竟已成長到如此地步。「那個神叩之術真有這麼厲害?」「呵呵,也不能說十分厲害,好比之前他自身學了五叩,雖然厲害,但不至於強到駭人的地步,但自他……他領悟了六叩後,每學會一叩,其功力就是成倍的增長。不瞞老弟,那神叩之術雖然不是正道的玩意,但其厲害程度,老兒可是打心底裡折服啊。」玄素真人本想說農馬是因為吸取了夏方天的血和功力後本身實力才得以增長,不過這事說出去到底對農馬影響不好,所以他還是及時收住了話頭。「嘶……」乾乙真人聽著不住的倒吸冷氣,功力成倍的增長?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一個人修行起來,剛開始或許還有功力成倍增長的可能性,但像農馬這種小有所成的弟子,其本身能進步已經實屬不易,卻居然是成倍的增長,如果不是神叩之術只有十叩,那他會成長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只是想想,乾乙真人就忍不住一顫,心中暗自慶幸農馬不是敵人。「既然神叩之術如此厲害,那要農領王能學會十叩,前輩以為跟道屍相比起來,誰強誰弱?」「這種事還用問嗎?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面對乾乙真人的問題,玄素真人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乾乙真人知道玄素真人脾氣了,不過這事他還非得問清楚不可,他是知道,但沒底,既然已經問了,他就要刨根究底:「前輩,晚輩這不心裡沒底嗎?再說了,晚輩也每見過農領王的叩術威力如何,這不好比較啊。」聽到乾乙真人的話,玄素真人也覺得有些道理,想了想,他還是回答了疑問:「老實告訴你吧,現在農小兄弟已經領悟了八叩,但若九叩跟十叩還是按目前的倍數增長,那麼農小兄弟頂多就夠上道屍的一半實力。」「啊?!」乾乙真人只聽得腦中穩穩作響,本來農馬就已經是個「怪物」般的存在,想不到這道屍還要比他更加「怪物」。農馬即使掌握了十叩,也只及得上道屍的一半實力,這還打個屁,這不徹底沒希望了?見乾乙真人臉色陰晴不定,玄素真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也別妄自猜測了,道屍本來就是天地所生,人即使再強大,又怎能強的過天,能及得上一半就很不錯了,再說了,這場正邪之戰,咱們未必就會輸。」一聽玄素真人話中有話,乾乙真人沮喪的心情立刻一掃而光,還想再問,卻被玄素真人揮手制止:「好了,老兒累了,有事明兒再說吧,你下去吧。」玄素真人要作息,乾乙真人自不敢打擾,雖然很想知道玄素真人到底有沒有對付道屍的對策,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心裡頭的疑問,起身告退。隔天,眾人便開始了「先天八卦陣」的人數調動,由與女子方面人數實在太稀缺,所以在經過整整一天時間的調動後,前後三陣才總算安排完畢。算上今天,距離道屍開出的時間,就只剩下一天了。此時正道陣營裡,有人提心吊膽,有人氣定神閒,有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有人則求神拜佛,幾乎什麼心態的人都有。按下這些心態各異的正道弟子不說,再說小木屋那頭。這一天中午,張小露親自下廚,給農馬燒了等待五年之久的一頓飯。她所燒的,都是農馬和阮秋章生前愛吃的菜,另外,其中還有兩道農馬從未見過的菜餚,這是柳雪涵燒的,當然,味道好不好,還得等農馬親自體驗一下。飯桌就擺在阮秋章的墳墓前,桌子上放了三副碗筷,等張小露將所以飯菜端上來就坐後,眼神恢復往昔色彩的農馬先倒了一杯酒,跟著對著阮秋章的墓碑傾斜緩倒:「師父,這一杯是弟子和露兒敬您的,感謝你這麼多年來的栽培與教導。」這時,張小露也酌了一杯酒,學著農馬敬給阮秋章:「師父,這一杯當是弟子和農哥哥的喜酒,希望……希望你能保佑農哥哥平安歸來。」農馬敬三杯,神情有些哀傷:「師父,這一杯,是弟子和雪涵敬您的。」再酌上四杯,農馬仰天一望,跟著緩緩倒下:「師父,此次前去與道屍一戰,勝負難料,不過您放心,弟子一定會拼盡全力,完成您最後的遺願!」午飯吃的很慢,農馬重新振作起來,本來是好事,但現在張小露和她內心裡的柳雪涵卻百般不是滋味,也許,農馬不振作起來更好,那樣他就不用去冒險了。不過這兩個女子都知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有些事即使不願意看到,卻必須面對。這一餐,農馬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張小露,其實他心裡現在比誰都要困惑,柳雪涵和張小露合二為一,雖然不是壞事,但他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農哥哥,你嘗嘗這個,這是柳姐姐給你做的。」張小露何常不知道農馬的想法,不過她的想法跟農馬不一樣,她認為,現在這樣,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哦,我嘗嘗看。」農馬心不在焉,夾了口菜往嘴邊一送,嚼了嚼,突然眼睛瞪的老大,把對面的張小露嚇了一大跳。「農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