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阮秋章所指方向一看,只見一高峰白雲纏繞,恍恍惚惚,若隱若現,甚是神秘的很。這座山峰,農馬以前見過,此山蜂又叫「美女山」,若在同一高度的對面望去,此山兩峰一高一低,高的如似美人嬌峰,低的如此美人盤玉架骨,似是一美人躺臥於此,「美女山」便是因此得名。「還在想什麼?走吧。」見農馬有些呆楞,阮秋章不由出聲催促,現在距離道屍找上門的時間不到十天時間,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嗯。」答了一聲,農馬緊隨其後,跟著阮秋章向山間走去。不多久,師徒倆便來到了「美女山」山上。一上山,師徒倆便看到北側一古松上綁著一條成色灰白的布條。兩人走近一看,原來這布條是從道袍上所撕下來的。「師父,這會不會是玄素前輩留下的暗號?」農馬解下布條,說著話正想遞給阮秋章,突然現布條上還寫著一些字,「事有變故,見其立即前來向南五百米,我等再次等候!」「拿來我看看。」一聽到「變故」兩字,阮秋章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接過布條看了半天,阮秋章是越覺得問題不小,若不是問題嚴重,玄素真人斷不可能會說「變故」兩字的。「師父,玄素兄叫咱們向南五百米,怕是他們在哪裡等候咱們,咱們快去吧。」「也罷,一切只有等見到他們才能知曉。」順著南側,師徒倆走了將近三百米,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建造十分簡陋的茅屋立於林松之中,令師徒倆感到意外的是,茅屋旁邊還有不少人正在打哈閒聊。「師父,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難道是玄素前輩叫來的?」探查神墓一事,農馬知道的並不多,這盜墓掘墳一事,他還是一次接觸。阮秋章仔細打量了老天,皺眉沉聲道:「瞧那些人都是土衣土臉,怕是跟盜墓有關,走,咱們過去看看。」師徒倆也不遮掩,大搖大擺的走過去,還沒靠近茅屋,就被屋外閒人現。「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一個人高馬大的粗獷大漢立即起身攔住阮秋章與農馬。阮秋章上下打量了這個大漢,只見大漢一身土衣,頭上綁縛這一條藍色粗巾,穿著一雙草鞋。大漢臂粗手糙,腰粗身壯,滿臉橫肉鬍渣子,氣粗聲高,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貨色。「爺是走長腳問夜路的,你又是哪一號人?」阮秋章冷眼回答,語氣甚是狂傲,氣勢卻大是懾人。那個大漢聞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推起笑容,笑道:「原來是同行,失敬失敬,在下跟這幫兄弟們都是翻土倒斗吃長生飯的,不知老兄到此有何貴幹?」農馬一聽就是一怔,低聲問阮秋章道:「師父,什麼叫翻土倒斗吃長生飯的?」阮秋章回眼瞧了一下大漢,一點都不給面子,高聲說道:「翻土倒鬥,就是俗稱的『狗刨子』,好聽點叫『摸金』,難聽點叫賊,也就是一夥盜墓小賊。長生飯指的是盜取寶貝後能自賣,這叫自給自足自我定價,連鎖買賣,所以叫長生,意指綿綿不息,不愁沒有飯吃的一天,人家要什麼就盜取什麼,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辦不到的,知道了吧?」「哦……弟子明白了。」頭一次接觸盜墓行業,農馬只覺玄之又玄,想不到幹這種勾當的還有這麼多名堂。「嘿…這位老兄,大家行業不同,但吃飯事都是一回事,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嘛,還沒請教,兩位這是來此做什麼了?」大漢倒也忍得住氣,明知阮秋章是冷嘲譏諷,卻不動聲色半分。見對方客氣,阮秋章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人家說的沒錯,雖不是同一行業,但都是靠死人吃飯,說到底還是一樣的,話也不能說絕了,想想,他回道:「敢問這茅屋裡是不是住著幾位道人?」「沒錯啊,您就是草仙道人吧?」大漢點頭笑道。「貧道正是。」「呵呵,早聞道人氣勢非凡,亦仙亦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馬葉,在此恭候道長多時了。」「哦,難道是……」「沒錯,是玄素真人命在下在此等候兩位,來,請隨在下來,真人就在裡頭等候兩位。」馬葉說著話,請勢一擺手,讓出一條路,示意阮秋章和農馬往茅屋走去。阮秋章和農馬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後,師徒倆便來到了茅屋門口。推門進去一看,師徒倆不由呆楞住不動。屋子裡頭有八個人,其中,玄素真人、冷爺、明道人、水墨老人和王不一坐在一側,對面,則有兩人一女,為的一個長得濃眉大耳,臉闊唇厚,不修邊幅,一臉匪氣,在他身後,坐著一個頗為秀氣的女子,女子看來只有二十過年半年紀,兩眼炯炯有神,身上帶著一股十分明顯的行家氣勢,令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練過把子的江湖人物。另一個男子,表面看到是文質彬彬,頗有書生之氣,不過男子目光尖銳,見阮秋章和農馬突然闖進來卻不動絲毫聲色,從這點不難看出,這個男子是個十分鎮定自若之人。農馬會怔住,是因為他想不到在場還會有女子。而阮秋章會怔住,則是因為那個為的大漢。這個大漢,阮秋章只見過他一面,但阮秋章對他印象深刻,多年來雖不曾再見面,但他卻能一眼就認出這個大漢。同樣的,大漢也一眼就認出了阮秋章,兩人幾乎同聲驚呼而喊言,把屋子裡眾人嚇了一大跳。「哎呦!你是阮先生!」「你哈,你是烏龍!」想不到阮秋章竟與大漢認識,玄素等人頗為出乎意料,玄素真人呆怔片刻,起身問阮秋章道:「老弟,你認識這烏龍老弟?」「哈哈哈,認識,認識,這烏龍老弟,當年老弟曾給他死去的兄弟趕了一趟屍,那時他帶著一幫兄弟前去哭迎,好懸沒把老弟我給煩死。」阮秋章這一說,農馬也想起來了,那是他有生以來一次趕屍,回想起當年那些山匪哭送的場面,農馬不由露齒一笑,往事歷歷在目啊。「哎呀,阮先生,這都是陳年往事了,提他幹嘛?真想不到,原來真人要等的人就是你們?」烏龍起身笑道。「怪了,你們既然認識,為何前些天老兒說要等阮老弟時,你卻沒有反應?」「嗨,我這不是只記得阮先生這個稱呼嘛,一時間還真沒想到草仙道人就是阮先生。」烏龍大為尷尬,當年因為阮秋章一句話,他就只記得阮秋章就是阮先生,卻不曾記住阮秋章的道號。烏龍一說,阮秋章立刻想起,當年他確實跟烏龍提過這麼一段話:「老道字號草仙,是朋友的都稱呼我阮先生,道上的則叫老道一聲草仙道長。」看樣子,烏龍因把阮秋章當做朋友而只記得阮先生一稱,卻把草仙道人一稱呼給忘了。阮秋章與烏龍雖算不上真正朋友,但畢竟舊人相見客氣三分,兩人客套幾句後,這話才到了正題上。想了想,阮秋章問道玄素真人道:「玄素兄,你留給老弟那布條上的話,所指何事?」玄素真人聞言臉色一變,目光落在烏龍三人身上,沉默了片刻,他說道:「老兒斷不算能神機妙算,也該是百事心中知,卻不想,今兒就栽了個跟頭,真是千算萬算,難比天算啊。」牢騷幾句,停頓一下後,玄素真人指著水墨老人,說道:「這事原委還是由水墨給你們說說吧。」水墨老人聞言一縮脖子,臉色有些尷尬,遲疑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說出了事情原委。